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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家里家长都带走了。就这两个没有。”民警指了指陆岁岁的方向。陆岁岁旁边还坐着一个男生，挂彩的地方比她还多。“那些人不会对他们再报复吧？”叶霁川考虑的比较周全。民警摇头，“应该不会，就是一时贪图钱财，而且也是喝多了。我们都会批评教育。”签了字，人就可以带走了。毕竟陆岁岁他们属于正当防卫。到了派出所门口，陆千柠停下来。陆岁岁看一眼旁边的男生，说，“这是我同学，叫裴然。裴然，这是我姐。”“姐姐好。”陆千柠点个头，问，“你家住哪里？”“离得不远，这附近有车回去。岁岁，开学见了。姐姐，再见。”裴然看一眼叶霁川，大概不知道喊什么，就抿唇颔首一下，转过身就跑了。“裴……”陆岁岁还要喊裴然，被陆千柠拉住，“人家不是说了离得不远？你现在能不能管好自己？我问你，不是说在地里干活吗？干到城里来了？”陆岁岁不敢说话。陆千柠被她气的不轻，继续发难，“你把妈妈一个人放在家，跑到这里和同学玩就算了。是不是不出这个事，你们打算男男女女都住一起？”“姐，你能别那么龌龊么？我们已经订好了酒店，女同学一起，男同学一起。”陆岁岁虽然刚满十八，但陆千柠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就不能把钱直接给人家，保命要紧？”“我这是敢于和恶势力作斗争，人人都是你这个想法，他们只会更猖狂。”“你这么大义凛然，回去和妈解释一下你这脸怎么回事。”陆岁岁秒怂，“姐，你这几天得给我打个掩护，就说我不小心摔了。还有你什么遮瑕借给我用一下。”“刚才那股英雄气哪去了？”“咱妈可以打倒一切英雄汉。”陆千柠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瞬间变脸。陆岁岁自知理亏，拉了她的衣摆，可怜兮兮的笑声说，“姐，我好饿，生日蛋糕没吃几口就被糊脸了。能不能让我吃点东西你再教育我？人家毕竟今天生日。”陆千柠看她这样子，狼狈不堪，顿时心软下来，“要吃什么？”“就抄手。我要吃两碗。”陆岁岁手指比出一个二。陆千柠横了她一眼，陆岁岁乖乖把手指放下去。“姐，还有人在呢。要不介绍一下？”陆千柠差点忘了叶霁川还在。一开始没觉得什么，现在要介绍，稍稍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说，“甲方。正在一起加班商讨设计方案，就送我过来了。”心虚的去看一眼叶霁川，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在说，我就静静看着你编。叶霁川倒是大方的打了招呼，“我姓叶，是你姐姐的甲方。”“啊，叶先生你好。”没打算让叶霁川和陆岁岁有多少接触。陆千柠便说，“叶先生，劳烦你送我过来了。我带我妹妹回去就行。”“上车吧，我送你们。一脚油门的事情。”叶霁川几步走到车边，手拉开车门，站在车边等他们。这架势，不上都行了。陆岁岁先笑嘻嘻的上了车，坐在后座，对叶霁川说，“不都说甲方会尽全力压榨乙方一切劳动资源吗？我看你这甲方还怪好的嘞。”叶霁川笑了一下，问，“你对甲方的评价来自你姐姐？”在陆岁岁开口之前，陆千柠精准的捂住她的嘴巴，眼神警告她。叶霁川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发动了车子。却见前面树后闪过一个人影，似乎看了这边一眼，然后迅速上了车，然后开车走了。叶霁川看一眼周边，派出所对面一家便利店门口，有个摄像头。“怎么了？”陆千柠见叶霁川车子迟迟没有发动，便问。“没事。”叶霁川把人送到了附近。陆岁岁招呼，“叶先生，要不然和我们一起吃点吧。辛苦你当了回司机。”“他这个点不吃东西。”陆千柠脱口而出，便很想把自己舌头咬了，哪有这么了解甲方吃饭习性的。顾不上心虚，拉着陆岁岁下了车。“你先去，我马上过来。”把陆岁岁支走。陆千柠弯腰对着车窗，“叶先生，今天谢谢你。”“不气了？”他做这些好像就是为了哄她高兴。陆千柠说不出什么心绪，只觉他未免纡尊降贵。她点点头，“那个包，我改天去拿可以吗？其实很好看。”叶霁川神情也有些柔和，说，“随你。”“要不去吃点？她家抄手很绝的。”“不了，去吧。”“嗯。”叶霁川驶离，从后视镜里看到陆千柠站在路边看着这边十几秒才转身走。他等开出去一段路，用车载电话给许助拨过去一个电话，“给你个地址，去查一下半小时前对面马路的监控录像。”跪下抄手店已经接近打烊，里面的空调已经关了。陆岁岁嫌里面闷，就和陆千柠在外面吃。陆千柠倒不饿，坐在对面看着她吃，伸手将她被奶油黏着的头发拨开，又看到她额角青紫了一小片，顿觉心疼，问，“身上没伤哪里吧？我刚才也是被你气着了，应该先带你去医院的。”陆岁岁没所谓的一笑，“就是脸上挨了两拳，我脚踢回去了。体育老师教的，踢男的，就要踢裆，可以增加伤害力。”陆岁岁声音不小，惹了隔壁一桌两个男的看过来。陆千柠无奈说，“陆岁岁，这是在马路边，你嘴巴收敛点。”陆岁岁嘿嘿笑。“你那同学怎么回事？没有监护人吗？”“你说裴然啊？他可是学霸，常年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不过他其实挺惨的。他妈妈去世的早。他爸跑外地打工，后来听说又找了一个，就不怎么回来了。他奶奶一直带着他，生活挺困难的。你说今天这事他敢找他奶奶来吗？姐，就那时候，他还替我挡了一拳，硬生生用手臂挡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刚才不见你关心人家？你吃完赶紧问问人家。真要有问题，我们得带他去医院的。”“还是姐好。”陆岁岁转了话题，说，“姐，他好帅啊。你要是能找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好了。”“犯什么花痴，好好上学，别瞎想。”“我这是在给你物色，你怎么还不谈恋爱？都成老处……”女字还没出来，就被陆千柠眼神给压了回去。陆岁岁赶紧低头默默吃馄饨。吞了一个到肚子里，陆岁岁又继续说，“姐，你那个甲方是真帅，属于那种基因竞争的头名，你不试试？”陆千柠冷静的说，“那么帅，还多金，能轮得着我？”“那怎么不能？姐，也就是咱家没钱，你这气质和长相甩人家名媛几条街。试试又怎么了？我说姐你在感情方面的胆小和你好胜的性格可一点都不符？”陆千柠没好气催促，“你赶紧吃吧，堵不住你的嘴。”转念一想，觉得陆岁岁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她过去十几年，因为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按部就班，评估风险，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妥。可没有一条路是一定能看到结果的，有时候从一开始就冒险走上一条未知的路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事实上，她已经在路上了。陆岁岁吃了两碗抄手，打了个饱嗝。陆千柠觉得她是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了。也是，陆家就不出淑女。两姐妹手牵手一起走。路过一家精品店，老板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店常常开到很晚。陆千柠偶尔来买个发卡什么的。“是不是没买礼物？”陆岁岁小声说，“钱用来请客了。他们说aa的，我不好意思，毕竟是陪我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