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你别客气,赶紧拿着吧。农村没有多少好东西,但都是原生态。这些在外面还不一定能买到呢。”叶霁川还在犹豫要不要拿,陆千柠直接接过来了,“叶总,我送你。”叶霁川站起身,对夏静秋微微弯腰,“那伯母,我就先走了,多谢你的款待。”夏静秋腼腆的笑说,“哪有什么款待,实在是怠慢你了。”“妈,没事,叶总也是很随和的。叶总,请吧。”叶霁川点个头,又和夏静秋还有陆岁岁打了个招呼。刚出院子门,叶霁川就把东西给接过来了。车子还是停在小广场那边,叶霁川和陆千柠一道走过去,走了十几分钟。到了车前,叶霁川将东西要放在后备箱。陆千柠忙说,“吃的就放前面吧,你到时候拿也方便。别介意,都是粗茶淡饭。”“不会。”叶霁川拉开车门,一手掌着车门,看向陆千柠。陆千柠绕过车身走到他跟前,说,“去吧。我年初五六就回去了,到时候再见。”见叶霁川坐上车,陆千柠伸头进去,凑到他跟前。恍惚在离他嘴巴很近的距离停下,陆千柠长长的睫毛微颤,随时可以触及到他的皮肤。叶霁川垂眼看她,距离太近,她淡淡的妆容之下的毛孔和浮粉都看的很清楚。陆千柠看着他小声说,“人钟远早就有女朋友了,五一就结婚了。”叶霁川勾了一下唇角,陆千柠以极快的速度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就退出去了。“叶先生,一路顺风,路上记得吃饭。拜拜。”叶霁川点个头。陆千柠退开几步,看着叶霁川倒车,调头离开。等开出去一段路,遇到个小坑,车子颠了一下。副驾上放的袋子也往旁边倒了一下。叶霁川车停在路边,伸手重新理好,却看到袋子里有个东西。他伸手去拿,是一个红包,打开来看了一眼,是两张一百的。这一定是夏静秋放在里面的,真的是拿他当个孩子,连过年的红包都给准备了。虽然这点钱就算是掉在路边他都不会看一眼,可此刻却觉得沉甸甸的都是温暖。袋子里面还有用饭盒装好的饭菜,叶霁川想他到时候找个地方一定好好吃。陆千柠回到家,看到陆岁岁正在整理相册。“怎么把照片拿出来了?”陆岁岁说,“刚才叶总想看,就翻出来给他看了。”“什么?你给他看我小时候照片了?看的什么,哪一张?”陆岁岁指了指跟前,“就这些。姐,你小时候照片也没多少,而且姐从你就好看,给他看下也没什么嘛。”“他除了看照片,还干什么了?”“好像还拍了一张。就是这张。”陆岁岁指了指一张照片。那大概是她七八岁的时候拍的,扎着双马尾,满脸的稚嫩,但五官很清秀,已经隐约有点现在的样子。“吃里扒外,陆岁岁,你怎么什么都往外给呢。”“这也没什么吧。”陆千柠回到房间,给叶霁川发了微信,【劳烦把我照片给删了。】石沉大海。——前些年陆千柠的爸爸欠了一堆赌债,早把亲戚们都得罪完了。加上夏静秋这两年生病,基本都不走动了。所以过年,陆千柠在家也很轻松,没有多少亲戚需要走动。她考虑了一下,为了不面对回城高峰,就在初五早上回了c城。陆岁岁因为开学晚几天,还是和夏静秋等过几天再回去。陆千柠到了家,先把从家里带回来的东西给周奶奶送去。在周奶奶那边坐了十几分钟,周奶奶又和她聊起沈宴池。陆千柠委婉的说了一下两个人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周奶奶只是觉得惋惜,倒也没多说什么。陆千柠回到房间,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虽然已经累得不行,但她还是靠在沙发上和谭常林联系了一下。从上大学开始,谭常林就对她有不少的帮助。还替她申请过学校的勤工俭学。因为交换生的事情,谭常林似乎对她有所亏欠,毕业找工作也要帮忙,加上上次给她介绍兼职赚点外快。陆千柠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去看望一下他。和谭常林电话联系了一下,谭常林今天在家,明天的话他要陪自己的妻子去趟别的地方。等一上班,陆千柠也不一定能腾出时间。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今天就去找她。带了夏静秋准备的东西,然后自己又去超市买了一点营养品。陆千柠坐了公交车到了谭常林家。谭常林家住的离c大不算远,找到他的房间号,陆千柠按了门铃。“师母好。”谭常林的妻子孟玉洁原先是一个妇科医生,早几年已经退下来。她十分温婉有亲和力,陆千柠没来过她家,只是毕业典礼上见到过她一回。“快进来吧,小陆。”孟玉洁对着她温和的一笑。陆千柠受宠若惊,“师母还记得我。”“我没有那个记性了,是你们谭老师和我说的。快进来吧,你瞧瞧你,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应该留在家里给你母亲。我们什么都不缺。”陆千柠笑笑,“过年,来看望老师和师母,总不能空手来。”孟玉洁告诉她不用换鞋,可以直接进去,然后又问,“你母亲身体还好吧?”“挺好的。师母,谭老师呢。”“在书房呢,你还有个同学也在。前脚刚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经约好了。快去吧,孩子。”还有个同学?陆千柠还有些期待,是不是能见到老同学。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敲了敲。“进来。”听到谭常林的声音,陆千柠已经调整好笑容,推开门,准备喊一声谭老师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谭常林对面的女人,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小陆,快过来坐下。小孟,你们俩有一两年没见了吧?”“谭老师,都说了可以喊我薇薇安的。”坐在谭常林对面的女人,穿着一件修身的针织长裙,长靴,化着精致的妆容,打扮的十分时髦。陆千柠还觉得有些恍惚。当年这位薇薇安可是经常被人吐槽长得土,现在摇身一变完全不一样了。薇薇安站起来,主动朝陆千柠伸出手,“好久不见啊,陆千柠。”陆千柠不想伸手,但还是看在谭常林的面子上将手伸了出去,“好久不见。”陆千柠也坐了下来,谭常林现煮了茶,给她倒了一杯,“你们俩提前没约好吧?同时来看我。哎呀,我这么多学生,也没多少记着过年来看看我,你们两个有心了。”薇薇安说,“我这两年都在国外,没时间过来。谭老师,以后每年逢年过节都过来看您,您别到时候嫌烦。陆千柠,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空间建筑事务所。”“还挺有能力。”陆千柠当然知道这话不是在夸她。她心里想,早知道薇薇安在,她宁愿晚几天再来。原本好好的心情都被薇薇安给破坏了。因为在谭常林家,陆千柠还是尽量表现的很温和。尽管谭常林和孟玉洁极力挽留她吃晚饭,但她还是没留下。等她前脚刚出谭常林家,薇薇安就跟出来了,“陆千柠,你见到我好像不是很高兴。该不是还在因为当年交换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吧?”“我没那个闲工夫。”“没有的话,就在谭老师面前自然点,别总让人觉得欠了你什么。”木头陆千柠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一拳挥过去。薇薇安上了电梯,见她没上来,挑个眉。陆千柠皮笑肉不笑的说,“香水味太浓了,闻不惯。你慢走。”薇薇安嘁一声。陆千柠见电梯门和上,也不装了,直接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