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叫一句岳父岳母,反而撇清关系一般的叫伯父伯母。
“外面的告示确实是我做的,上面有我的印,另外,我已经写好了和离书,在官府备案成功了,如今只要父亲母亲同意就行了。”
顾昀说着就从胸口掏出一张纸,崔父一把接过展开一看,确实是签字画押的和离书。
“既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崔父收起和离书,冷眼看了眼顾昀,又扫了眼顾侯爷及夫人。
“哼!”崔父没再多说什么,冷声吩咐绿荷,“将你们小姐的嫁妆清点清点,我们这就走了。”
“亲家!你……”顾夫人想拦着。
“顾侯夫人请慎言,如今你我已经不是姻亲,这声亲家请恕崔某担当不起。”
“崔兄又何必如此,我与夫人还未同意,这孽障的话又如何作得数,我们始终是向着程轻的。”顾侯爷叹了口气。
“程轻肚子里的始终是我顾家的孩子,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在孩子的份上,这孽障糊涂,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顾侯爷保证道。
“至于那个商户女子,夫人已经接来了,让她做个妾也好通房也好,总归是个玩意儿,因此伤了我们两家情意终归不值得。”
崔父听到此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见她一脸坚决,也明白了女儿的选择:“不必了!”
顾侯爷还想再说什么,顾昀焦急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父亲你说什么?母亲怎么了青儿,青儿现在人在哪儿?”
崔父:“哼!”
顾夫人:“………”
*
程轻是和崔父崔母一起离开的,他们先回了上京城的崔府,崔程溪和崔程序两兄弟则留在顾府,盯着绿荷盘点程轻的嫁妆。
用程轻的话来说那都是她的东西,留给顾家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顾家的底蕴可没有清河崔氏的深,况且顾家几代都是只会花不会挣的,平日里排场又大,挣的比不上花的多。
程轻嫁过来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崔父崔母给她的比整个顾府有的还要更多。
虽然在顾家她并没有掌握中馈之权,但平日里顾昀用的穿的都是她私下里置办的,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更别提她拿出手孝敬各房的好东西了。
这些嫁妆可都是她之后吃穿用和养娃的成本,自然是一件都不能少。
顾家众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崔家派来的人将整个倚兰阁搬空。
还不止,连带有些院子里的摆件,花草都被搬空挖走,却没有人好上前拦着。
崔程溪和崔程序亲自带人,谁敢拦着,况且人家确实有嫁妆单子证明,这些东西是当初程轻的陪嫁。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院子里,那更是好说不好听了。
倒是三小姐顾昕闹了一场,可惜闹也没有什么用,即便告到官府,那也是程轻的东西。
顾夫人气的心口堵,却又无可奈何,还得哄着女儿,从自己私库里拿东西出来给她补上。
这样一来心里就将程轻给记恨上了,可恨归恨,人已经不在顾家了,她也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