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坐在灯下,站起身来。
见王佑防备地盯着她身后的人,大有一副准备她拼死抵抗的神情,孟琼一下没忍住,轻笑出声来,安抚状拍了拍帅气弟弟的肩头:“没事,认识的。我先走了。”
电梯下的时候,纪听白跟在她后面,一言不发。
孟琼瞧着男人反光的影子,神思开始跑偏。
嘴上说认识,但她中肯地认为,他们之间好像也并算不特别熟。
总共才见过几次的少年。
只是转念一想,他们之间确实是她无礼在先。
桃花眼泛起几分懊恼,她扯了扯僵硬的唇,太阳穴似乎更疼了。
“叮”一声响,暗色调的长筒靴率先迈出电梯门,孟琼快步走出去。
一层玻璃旋门前还聚着湿漉漉的小水洼,接近零点路上没什么人,很冷清,只留下影影绰绰的路灯。
淅淅沥沥的秋雨不知什么竟停了。
孟琼走出来,迎面有一股凉风从马路那头灌进来,激得她打个冷颤。
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一个颀长身影挡在她面前。
男人靠近了点,拉住她的手臂往回走了几步,又退回玻璃门里侧。
大厅恒温,确实更暖些。
“谢谢。”
孟琼低头看了眼时间,把手机塞回包里,低声道谢。
她没注意,男人站得很近。
纪听白撩开她的卷发,入眼处仍是一片红痕。
“你左耳的伤口,是怎么伤的?”
以为他是在电梯里看见的,孟琼不以为意,随口答了句,“被虫咬的。”
下一刻,耳后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孟琼感觉到他的指腹轻柔地抚了下,很快离开,只剩下游离的痒意。
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快。
孟琼手指一蜷,扭头看他。
他还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面容轮廓清晰漂亮,那双眼映着明晃晃的灯光,仿佛刚刚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是她多想。
纪听白轻轻摩挲指腹,上面还带有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上药了吗?”
问得几分莫名,孟琼慢半拍才听明白,想伸手摸摸耳后,被人挡下来。
她很坦诚:“没有。”
当时小姑娘吓得要死要活,哪还记得帮她找药膏,后面忙起来,连她自己也忘了这事儿。这伤口不痛不痒,只是看上去可怕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