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也是一笑,不遮不掩,“我和柳小姐领证的那天,您就是天勤的CEO。”
方芸目光一沉,凝视着小儿子的脸。他表情虽是淡淡的,却是那么的笃定……笃定她不会拒绝。
他需要她的成全,却吝啬地不肯求她一个字。她明明是他的长辈,他的……母亲,他却从不肯真正地对她伏小做低,总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显得特别高高在上撄。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她要体面地回到天勤,要重新掌权,就不得不遂了他的心愿。
他的意思很明白,她若想遂了愿,必先让他遂了愿。
否则大家都别想痛快偿。
他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那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他拿天勤的总裁来换?
豪门……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方芸手捻精致的茶盅,独自品茗,有的没的地胡思乱想着,却听得外面一阵嘈杂。
她刚刚起身,佣人便慌慌张张来报:“六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方芸慌忙走出花厅,便慾朝秦岳的书房走去,直觉应该是那对父女出了事。
不想佣人们都风风火火地朝秦皓月的卧室跑去。
秦岳和秦浩然父子俩大步走出书房,虽然没有乱了步伐,但凝重的神色说明事态严重。
“怎么回事儿?”
方芸问自己的丈夫,但自己的丈夫此时眼中根本没有她,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清冷的风。
已经是初夏了,她却不自觉地抱了一下双臂。
愣怔了一会儿,方芸才艰难地抬起了脚。
“六夫人。”
看见方芸,拥堵在秦皓月卧室门口的佣人们怯怯地低唤,自动地让开一条道去。
“都站在这儿干什么?闲的没事儿干?”
方芸冷冷地一句话,吓得低声议论的佣人们面面相觑,然后迅速消失。
方芸把房门关好,走进去,便是一愣。
秦皓月蓬头散发已经哭成了泪人,阿薇扶着她坐着。地上一缕青丝,不远处一把带血的剪刀,地板上血迹斑斑,如同秦东白色的衬衫。
佣人正在给秦东包扎手上的伤。
方芸大惊失色,慌忙奔过去,抱着秦皓月的身子,声音都颤抖起来。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没受伤吧?”
秦岳气得浑身发抖,低吼:“别说你出家当姑子,你就是去死,我也不会同意。”
秦皓月一听,推开方芸和阿薇,颤颤巍巍地走到秦岳面前,又是哭又是笑。
“我明白了,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配不上秦家高贵的血统。”说着,她双膝跪地,给秦岳磕了三个响头。
她没看见的是,秦岳听了她的话闭了一下眼睛。
秦皓月抬起头,眼泪婆娑地看着秦岳,“爸爸,让月儿最后一次这么叫您,您对月儿的恩情月儿无以回报,如果将来有需要,月儿愿意用自己的一条命还爸爸的恩情。可是现在,月儿要离开秦家了,要登报解除收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