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梦抱着他落地,没应他的撒娇。
江随澜不以为意。
他只当殷淮梦生性如此,不擅接这样的话。
院里的猫也亲殷淮梦。
江随澜为此酸溜溜地骂过几回猫,平时都是他伺候猫主子吃喝,当年也是他捡到伤痕累累的它带回来治好的,殷淮梦笑脸都不给它一个,它偏偏上赶着,怎么能不气。
不过转念又想,师尊这么好,猫喜欢怎么了,他也很喜欢啊!
“魔修在打平洲,师父叫我和霸剑师兄带门中弟子去崎平交界,支援珞隐宗等人。”殷淮梦把这事告诉他。
江随澜听了,顿时蔫蔫道:“要去多久呀?”
“难说,”殷淮梦替他梳发,“魔修日益壮大,仙门衰退,崎洲打得艰难,持续数年之久。平洲之战,怕也好不到哪去。”
雪白的缎子在江随澜发上绾了个花结。
“这么久。”他抱怨。
江随澜的发比雪缎还要柔滑。殷淮梦拆开好容易系好的缎子,玩了会他的头发,玩着玩着,两人就拥着躺在草地上。草上凝着露,在他们的动静下颤着,露珠从叶片滑落,渗进土里。
殷淮梦握着江随澜的手腕,有些用力。
江随澜忍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殷淮梦的额角,他低声问:“师尊,你又疼了?”
殷淮梦言简意赅:“嗯。”
殷淮梦修无情道,弹无情音。
他天赋异禀,修道上本是一路坦途,比任何人都顺利地进入化境,得封孤琴尊者,然而百年前忽然走火入魔,修为受损,常遭反噬。
百年前殷淮梦江随澜初遇,大家都认为是江随澜叫殷淮梦动了心的缘故。
江随澜对这事一直心有愧疚,因此殷淮梦一疼,他就予取予求,温柔又乖。
今日也是,直至殷淮梦餍足。
江随澜气喘吁吁,和他说:“师尊,小银峰那么大,除我二人外便没有人,好空。”
“想要仆从?”
江随澜摇了摇头,说:“要有个孩子就好了。”
殷淮梦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女子,哪能孕育子嗣。”
江随澜:“……”
他脸腾得红了,叫道:“师尊!你在想什么!我是想、想收个小弟子,打发打发时间什么的。”
殷淮梦整理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说:“……此事,不要再想。”
“为什么?外面比我晚入门的师弟师妹都有收弟子的了!”
殷淮梦道:“你好吃懒做,修道不勤,百年才初境。自己尚且是初境,能教别人什么?”
江随澜沮丧道:“好吧,好吧。”
殷淮梦使了个法术,恢复一身雪白整洁,仿佛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