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的病来得又急又突然,一时间几个太医进进出出的,却都是束手无策的。
阿娇蹙着眉守在一边,看着窦太后额上直冒冷汗,嘴里也在不停的嘟囔着胡话,暗自心惊。祖母的年纪大了,生病也是常事,却也不曾这样重病过,都是因为自己,才使得祖母这样难受的躺在床上。
室外,景帝怒不可遏:“废物,都是废物,吾平日里都白养你们了。”
众太医纷纷跪下求饶,一时间满室的哀泣。
突然,内侍总管匆匆来报:“陛下,弓高侯携孙求见。”
刘启如今哪有什么心思见外臣,不耐烦的挥手道:“让他下去。”
“陛下,据弓高侯所言,他有法子治好太后的病。”
刘启闻言,立马道:“宣。”
韩昱负手跟在弓高侯身后,一路上宫人们皆是看到了韩昱惊天为人的样貌,韩昱所到之处议论频起。
有角落里,一声惊叹起:“绣儿,那位公子是何人?”
“回公主,婢子也不知呢。”
“哦?你速去打探一番。”话语里,带了一瞬不易察觉的急切,恐怕是已芳心暗许。
“诺。”
韩昱一路走来,耳边听着不绝的嘈杂,微微蹙眉,心中不喜。这未央宫啊,仔细看着这深宫大院的辉煌繁华,一时间颇为不理解,世界上最阴暗的地方,却养出了最纯粹的人,着实好笑。
“则儿,一会见到陛下莫不可无礼。”对于长孙,韩颓当更多的是惋惜,幼时这个孩子那么聪慧,若是没有被送走,如今定是能在朝堂上撑起一片天,偏偏……哎,不提也罢。
“……”韩昱不语。早时,祖父说想让他去给太后医治,他本想拒绝,只是想到了曾经答应过阿娇的,便应了下来,也许他是可以趁着这一次为太后治好病,来为自己谋划。
韩颓当语重心长道:“祖父知道你心中怨你的父亲,但是则儿,你记住,你永远是我侯府的嫡子,是日后世袭我侯府爵位的不二人选。只要祖父在,这侯府世子便永远是你。”
韩昱掀眸撇了一眼依旧精神抖擞的祖父,风华绝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低声道:“祖父言重,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侯府爵位他不稀罕,谁要谁拿去,至于那个女人……注定了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身边夺走。
韩颓当以为韩昱终于重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
“臣见过陛下。”
韩昱跟着韩颓当作揖,刘启连忙道:“快快请起,卿家可是说有办法治好太后?”
韩颓当作揖道:“老臣不敢妄言,此子为老臣嫡孙,精通医术,或可试上一试。”
刘启当即看向立在一边的韩昱,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惊天为人。少年俊美如玉,那双明眸黑得发亮,五官自然更是没话说,他眉眼神色间,仿佛是被折射的冰霜那般晶盈,就如那天山上的亘古不化的雪在初冬的暖阳中缓缓融化,却又给人以异常寒冷的感觉。
刘启缓神,韩昱模样不过是过了弱冠之年,虽然气质不凡,比起高超的医术,恐怕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宫里的老太医,所以刘启颇为不信任,迟疑道:“卿家,这事可不是胡来的。”
韩颓当道:“陛下,韩则幼时跟着璇玑老人研习医术,前些日子刚回长安,沿途也曾施针救了不少人。”
“哦,可有此事,那么对于太后的病,可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