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山支支吾吾地说,表情恍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小舅,别怕我伤心,你说实话吧!”
张俊山抿抿嘴,说:“我看那小子是爱上那村支书了。”
——失忆。
——爱上女支书。
这两件事让冷艳彻底慌乱了,怎么会这样?她今天看到赵丰年的那一刻,从他眼中读出那份不变的坚毅,她还以为她的心中的英雄复活了,惊喜异常,原来一切都变了,她完全掌控不住,如竹篮打水,楼兰一梦。
“没事。”
冷艳苦笑一下,把点菜的平板电脑递给张俊山,说:“小舅,你随便点,请我的账上,我先走了。”
啊?
张俊山怔怔地看着冷艳站起来,失魂落魄地离开,心里暗叫不好。
她这是要去哪儿?
不会是去医院找那臭小子吧?
都怪自己太老实了,干嘛要说实话呢,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才是救人的良药。
其实,张俊山这时也没心情吃饭了,但这碧水庄园的贵宾包间订了就不能退的,即使退也会按最低消费标准扣除贵宾账上的预存款。
没办法,张俊山只有把几个老友约来,点上几个好菜,要上两瓶好酒,外孙女家里有的是钱,他不用担心冷艳会生气。
…
果然,冷艳去了阳光市大医院。
但,当她找到沈瑞雪住的病房时,已经人去病床空了。
沈瑞雪自己是医生,脚上的扭伤只要吊了消炎药,回家休息两天就会好了。
两人穿着护士给他们拿的短袖迷彩服,悄悄跑出了医院,在街边拦车。
很快,一辆出租车把沈瑞雪和赵丰年载到老城区文阁路502号。
此时,天快黑了。
院门虚掩着,旧别墅里亮着灯,赵丰年扶沈瑞雪推门走进院里,闻到一阵阵时浓时谈兰花香气。
“我那老丈人应该在家吧?”
赵丰年开玩笑地说,沈瑞雪立即瞪了他一眼,说道:“等一下你敢这么叫我轰你出去。”
“不敢,不敢。”
赵丰年嘻笑一下,不再作声。
因为,两人已经从栽满兰花的院子步入别墅客厅。
满屋的字画,一屋的花香,这主人生活挺有品质的,可惜没个女主人,未免让人觉得有些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