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双目猩红,像是被南亦的话刺激的不行,声音嘶哑难听带着怒气。南亦错愕的盯着床上情绪激动的南枝,不解道:“什么重来?”南枝的脸色僵了一下,凶狠的瞪着南亦的眼神移开,冷哼道:“南亦,我真希望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南亦只是冷冷的看向床上的人。。果然跟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的小屁孩,早从自己溺水那次,已经变了。他垂头轻声低喃道:“我时常在想,我的家真的算是家吗?我有过家人吗?”十几年来,南亦从来没想通过,南翟民为什么对路边的小狗都比对自己要好。就算是再不喜欢他劣质oga的身份,但毕竟还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南翟民可以做到这么绝情。南枝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南亦:“你明明这么蠢,为什么总能那么幸运。”南亦无视南枝的话,他早已经习惯了他羞辱的话语。但南枝显然是不甘心的,他嫌恶南亦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永远一副傻白甜的样子。他冷笑着说道:“想知道南翟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南亦的手微动了一下,仍旧没说话。南枝冷漠的盯着他的手,平静无波的语气缓缓说出:“因为南翟民并不是我们的父亲啊,我的好哥哥。”“什!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耳朵像是被震出了耳鸣,南亦怔怔的摇头。“南翟民虽是alpha,但却没什么本事,年轻时喝酒赌钱,跟妈妈结婚也只是贪图钱财和房子而已。”“说白了,一个接盘的,如果不是妈妈在我们一岁时过世,又怎么会有徐芳那对母女什么事。”南枝不屑的说完,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我们的存在,只是在时刻提醒南翟民过去有多窝囊,你觉得他会对你有多好?”南枝的反问南亦已经听不见,十几年受的委屈,这一刻豁然开朗。南亦不觉得难过,反而是解脱。至少,他不会再认为是因为自己劣质oga的身份,才让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嫌弃自己。“如果南翟民不是,那谁是爸爸?”涣散的眼神望向床上的人,双手已经微微颤抖。南亦呼吸屏住,即使坐着,也因为紧张的心情,导致双腿发软。“死了,出任务死的,连墓碑都没有一座,找不到了。”“死了?”南亦刚知晓真相,就发觉自己成了孤儿一个。眼底已经蓄满了晶莹,但半晌都没掉落。或许是因为从没见过,南亦算不上有多伤心。他只是将模糊了视线的眼睛看向床上的南枝:“你怎么知道的?”床上的人脸色又一次有些僵硬,嘴唇刚刚微张,就瞥见了门缝外的身影。刚刚一脸讥讽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我只有你了南枝控诉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骗走,为什么顶替我嫁给了贺少!”委屈的表情和轻颤的语气,把还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南亦都搞懵了。“从小你就爱抢我的东西,可贺少,指定的人是我!你不能因为知道贺少的家世,就抢了我的人生啊!”“你是我哥哥,就为了荣华富贵,你就把我骗走!”南亦:!!!南亦不可置信的盯着床上那张和自己差不多的脸:“你发什么神经?”“哥哥,你是不是看准了你现在怀,着,贺少不会赶你走,才这么无所畏惧。”“还是你看准了我不忍心拆穿你。”南枝的语气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委屈的表情语气,如果不是南亦亲自经历了替嫁风波,他自己都要被南枝委屈的神态骗了。贺余深面无表情的站在病房外。房间里南枝情绪激动的话,一字不落的他都全部听完。南亦蹙着眉,冷淡的瞥了床上的人一眼。“所以你说这些做什么呢,贺余深又不……”南亦的话音未落,病房门就“咔”的一声从外打开。已经出去了大半天的贺余深提着买的早餐进了病房。南亦有些紧张的回头,难怪南枝突然变脸。又是他常用的俗套剧情,嫁祸。南亦不知道贺余深听了多少,有没有误会,他想解释。“贺余深。”他试探的喊了一声。贺余深站在门边。抬眼看过来的oga眼角有些泛红,他嘴角微微扬起的角度一瞬间有些僵硬。贺余深快速走向南亦,手里的早餐被他往桌上随意一放。他站在南亦面前,揉着他的脑袋。有些心疼的说道:“怎么眼睛红红的。”南亦小心翼翼的追问:“刚刚南枝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贺余深眼角上扬了一些,原来小家伙是怕自己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