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柬特别简单,信息都在封面表露无疑。
程斐没接,却看到了上面的婚礼地点,竟然又在邵氏酒店。舒衣凡的一婚就在那里举办,没想到二婚了,宴席地点竟然换都不换一下,任凭是谁都能品出其中的敷衍。
要知道里舒衣凡和秦绅伦的盛世婚礼定在一处浪漫的海岛,还请了无数媒体现场直播,可谓风光无限,谁知此刻竟然落魄至此?
秦绅伦见他盯着请柬上的字迹,不由得逐渐窘迫起来。
外人都以为秦氏吞下邵家必定会蒸蒸日上,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这邵家根本就是空壳子,吞并后不仅没捞到什么好处,反而还要填补之前邵家的窟窿。
原先帮助过秦家的那些贵人,在他和邵家拼得你死我活时也突然消失,很多兑现都成了空头支票,他不得不掏空家底用来填坑,哪有精力操办像样的婚礼?
他不想在程斐面前表现丝毫落魄,但手中粗糙的请柬已经把他的狼狈展露无疑。
程斐收回目光,很公式化地说了句:“恭喜。”
但一点也没有要接的意思。
眼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同学经过,他扯扯嘴角:“祝你们百年好合,我学业忙,就不去了。”
说着,他扬起手,就要跟那个同学打招呼。
秦绅伦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借着送请柬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跟这人见一面,怎么舍得就这么结束会面,当下就抓住程斐的手。
他也不知道还能跟程斐说什么,但这是结婚前最后一次来见他了,再过几天,他就是舒衣凡法律意义上的配偶,别说程斐不待见,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顶着那个头衔是一种莫大的负担。
被他拽得手疼,程斐气得翻白眼:“注意你的身份。”
秦绅伦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是要提醒自己已经快结婚了,所以不要再接近他吗?
这是不是代表着,程斐或许也有那么点在意?
秦绅伦呼吸一窒,潜藏在心中的某个想法登时倾泻而出。
“什么身份不身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即抛掉这个身份!我心里,早已经——”他一边激动地喘着气,一边探出另一只手想环住程斐的腰身,想把他往自己拦,谁知却摸到一点异样。
但还没明白那点异样是什么,秦绅伦突然一声惨叫,被踹出几米,脑袋朝下重重磕在地上,鼻子登时留下两管热流。
等他眼冒金星地抬起头,就见程斐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冷冷地看过来。
“邵听风!?”秦绅伦又惊又怒,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竟然没注意!
程斐突然被摸到腹部,即使很短暂的一触即离,也让他惊魂未定了一瞬,此刻看到邵听风出现,狂跳的心脏才安定几分。不过,邵听风不应该是在很远的地方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