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满城在被窝里,不禁弯唇笑了笑,然后拉下被子,一脸无辜认真的朝唐昊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不能碰,我以后会注意的。”
唐昊看他抱歉的神情,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差点脱口就想说你可以碰,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心情闷闷的。
好半晌,身旁传来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唐昊又胡思乱想了很久,才闭眼入睡。
季满城被惊醒的时候,身上压着一个人形的黑影,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他想都不想就一拳砸过去,但被对方很轻松地制住了,手腕被一片冰凉抓住,牢牢的,无法动弹。
对方俯下身来,越靠越近,嘴唇贴在了他的耳垂上,极其色气地慢慢舔着,温软的舌,动作灵活,灼热的呼吸喷洒侵入,痒得让人极其受不了。季满城的耳朵本就敏感,此时更是被刺激得脚趾都无意识地蜷起。
依靠床头幽幽的蓝光,季满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一开始心里的慌乱愤怒消了下去,反而有些无奈疑惑,唐昊这是怎么了?
季满城被他压制在身下,禁锢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推开一些,对上他的眼睛,却看到一片暗沉,没有焦距,面无表情的脸,透着隐隐的煞气,眼底闪过噬杀的红芒。
季满城只不过愣了一下,就又被牢牢压住,下一秒,嘴唇被灼热覆住,狠狠地咬了一口,急切地想要什么发泄什么似的,长舌探入口中,粗暴地吻着。
这状态很不对劲,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季满城嘴上不痛,就是酥麻得厉害,让他忍不住发颤。他尝试着想叫醒唐昊,但被挡住了嘴,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而这撩人的声音反而像是一剂催化药,让压在他身上的人动作更加急切。
嘶啦一声,季满城胸前一凉,才发现唐昊随手就把他单薄的底衣给扯了个破烂,只剩几块碎布耷拉在他身边。
唐昊红着眼紧紧盯着身下的人,像个毫无经验的生涩青年,找不着地方,焦躁而急迫,胡乱吻着他。
不由得,季满城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原本浑身的难忍都顾不上,被唐昊难得一见的懵懂小青年样逗乐了。但他也没笑多久,因为唐昊就算不懂,也能无师自通,天赋极高。
当季满城想帮忙的时候,唐昊突然就懂了,措不及防之下,季满城低唔了一声,为稳住身体,条件反射地搂住唐昊的脖子。
睡觉之前,他想摸唐昊的鱼尾,怎么都没想到,现在真真切切地完全接触了。
鱼尾细腻温凉,如上等美玉似的触感,鳞片边缘又有些微的粗糙。没过多久,季满城便酸麻得不行,皮肤泛起暧昧的绯红色,浅浅的,在一片雪白上,极其显眼。
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剧烈摇晃,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在控制不住的低泣声中,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前,季满城忽的想起了唐振冷着脸回头,对他说:“离她远点。”
那句话里的她,会不会其实是他,指的是唐昊?
这一个瞬间,季满城看着唐昊双目赤红,不顾一切的样子,还真有点能想象一个震慑人心的煞神,上阵杀敌如麻,连此刻沉浸在情欲之中的模样都凶猛异常。
一夜过去。
季满城终于从昏迷中幽幽转醒,只觉得浑身就像散架了似的,被重物碾压过,零件再次重组。不过,身上清爽,应该是被细心清理过,后面也有药膏的清凉感,酸麻的感觉更多些,并不怎么痛,事后最严重的可能是双腿,昨晚悬着太久,现在都还有些打颤,软得使不上力。
他勉强撑着坐起身来,转头就看到不远处桌边坐着的唐昊,脸上的神情震惊又绝望,死死捏紧了拳头。他睁眼醒过来,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季满城软软地蜷缩在床里侧,身上满是红痕,眼角缀着泪痕,就算在睡梦中也低泣着呓语,轻声说着不要。
那神态话语里的瑟瑟发抖,慌乱恐惧都想尖锐的针一般,深深刺进唐昊的胸口,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这样狠狠地伤害了他。
唐昊震惊无措,慌得直退,石头一样僵硬在床边,不知该怎么挽回。他心底害怕极了,怕季满城醒来,用畏惧瑟缩的眼神看他。
缩在里侧的季满城皱着眉,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疼……”
唐昊猛然回神,握紧了身侧的拳头,眼底是深深的疼惜,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他就该好好负责,而不是在这里逃避。他小心翼翼抱起季满城,生怕他碎了似的轻柔动作,抱去温泉里仔细清洗。中途,唐昊一直很怕他会醒来,但或许是太累了,季满城虽偶尔会因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音,但始终都没有睁眼,这让唐昊更加自责。
上完药了,唐昊看到伤口,更加清楚昨夜自己的疯狂,悔得几乎落泪,眼眶红通通的,紧抿着唇。
唐昊隐约知道自己有时是不受控制的,身体里仿佛藏了另一个人格,他性格暴躁,战斗力惊人,一碰血腥就会更加兴奋,只要他出现了,就会失去自我,且少有人能抵抗得住他。
唐昊虽身为王子,但年龄尚小,气场不足,很多大臣并没有很敬畏他,只是因皇室身份,他们才不得不对自己低头。但某次他的另一个人格暴露之后,那些大臣看他的眼光全都变了,尊称他为战神,还说什么海底里没有人鱼能敌得过他,国家有他守卫是幸事。
但事实上,唐昊并不怎么喜欢另一个人格,因为他做的事,唐昊都没有丝毫记忆,这样不受掌控的感觉,让他不安,担心哪天发生什么事了,自己却不清不楚,无法及时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