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烟吃饱喝足,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心情十分愉悦。刚才一闹浑身粘腻着难受,于是也没管叶昔迟,回头就找了小二送了一大桶热水回房。
这两日大雨,客栈的客人都没有退房。叶昔迟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在外面等候,算好时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朝房里走去,正巧沈凝烟也推门出来。两两相望,叶昔迟眸色一深。
沈凝烟没想到他就在门外,连忙低下头,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脸颊的两侧。
叶昔迟上前一步,低头打量着她,好半天才奇怪道:“阿花,你怎么变漂亮了?”
沈凝烟一惊,她刚才把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忘了贴上去了。怕被叶昔迟发现一样,她当即腾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颊,道:“公子看错了吧,我与平时并无不同。”
“不对。”叶昔迟摇头,万分肯定道,“你真的变漂亮了,特别是……”
他拖着长音没有往下说,沈凝烟心下一急,手紧贴着右半边脸,他该不会是发现她脸上的蝴蝶胎记不见了吧?
心里正在盘算着该如何跟叶昔迟解释,不料叶昔迟顿了半天,忽然百思不得其解地冒出来一句,“特别是你的脸,怎么白了许多?”
沈凝烟暗松一口气,吓死她了,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呀。
她拍了拍胸口,抬头笑道:“想是因为在水里泡久了的缘故吧。”
叶昔迟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若有空,多像今天这样洗洗,白馒头总比黄玉米看起来要舒服得多。”
“……”沈凝烟顿时无语。
第二日一早,沈凝烟与叶昔迟才打开门,就见店小二候在门外,见二人出来,笑嘻嘻地递上了手里的书信,道:“两位公子,这是同你们一起来的姑娘让我交给你们的。”
叶昔迟接过信,微微一挑眉,“她还说了什么吗?”
店小二道:“没有了。”
叶昔迟点头,“我知道了,有劳小二哥了。”
店小二离开后,沈凝烟从叶昔迟的手上接过信,翻来覆去看了几次,疑惑道:“公子,薄娘这是什么意思?”
叶昔迟微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已经离开了。”
“她走了?”沈凝烟吃惊。
叶昔迟点头,望向远处,道:“薄娘性本骄傲,因此不会像别的女子一样为了一个情字而想不开,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亦不会让自己难堪。她知道你不会喜欢她,所以宁愿在你拒绝她之前离开,哪怕是留个念想自欺欺人,也总比希望破灭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