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惯爱取笑人。”
连翘见自家夫人一派喜意,还不知外头真相,急得险些要哭出来。
待林氏和孟芫分开,连翘才凑到孟芫跟前,闷声报告,“夫人不须急着回房,侯爷他归府后便去了一进客院,说是不许人搅扰。”
孟芫听出连翘支支吾吾、意有所指,顿住脚步看她,“还有什么事瞒我?你一并说了吧,若犯了忌讳我也不责罚你。”
连翘这才壮着胆子开口,“我听我娘说,侯爷这遭回府是坐着仪郡王府里的朱轮马车归家的。”
孟芫知道慕淮昨夜是骑马走的,眼下听说他弃马就车,下意识觉得他是受了伤,“侯爷方才是自个儿下的车还是由人扶下来的?”
总不会是被抬下来的吧?
连翘狠心咬牙,“侯爷行动如常,没有半分不妥。只是、只是……”“只是侯爷下车时,亲手抱着个身形高挑的姑娘打马车出来,进门就把人安置到了客院,还说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我娘想替夫人问一声侯爷午间回不回正院用膳,都被守门的撵了回来,奴婢斗胆猜测,这个从郡王府马车下来的姑娘,只怕身份不简单!”
孟芫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被击碎了。
慕淮新婚之夜不见人影,次日一早却抱着个年轻姑娘同从马车下来,还别屋另置,不许旁人观瞻,这是要将她侯府新妇的脸面放在脚下踩吗?
即便孟芫前世对慕淮的人品极有信心,但任是哪个婚夜被放了鸽子的新妇听到此等消息也无法抱持本心无动于衷吧?
她心里念头滚了几滚,“可有人瞧见那姑娘是何等样貌?穿着打扮又有什么特殊?”
“那姑娘戴着围帽、身上披着侯爷的披风,因遮挡的严实,实在看不出样貌。”“哦对了,有人听随车的婢女唤她商姑娘。”
孟芫仔细在脑海里搜罗,姓商的女子?且和仪郡王府相关?她上辈子从未听闻。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没听见?她自问做不到。
直接闯到客院质问慕淮自大婚以来的冷遇?
又好像太失身份。
紫棠见孟芫举棋不定,试探着建言,“要不,奴婢代夫人去客院看看?就说夫人知道侯爷出门辛苦,特意煮了补汤给侯爷。”
孟芫想想,赵老三家的是粗使,客院守门的不放行也属正常,紫棠是自己身边得力的,就算见不到那位商姑娘,好歹那人也该给些薄面,再不然,同守院子的打听打听,总能问出点什么。
“也好,若能见到侯爷,不须提正院的事,只说老祖宗昨晚挂心了一夜,让侯爷得空先去三思堂请个安再论其他。”
紫棠备了补汤,拿细瓷瓮盛了直奔第一进客院而去。
门口守着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侍卫,他们腰间均别着明晃晃的利刃,在光下晃得人不敢直视,他们脸上也是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简直是他们主子那张太岁脸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