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会儿没人搅乱,娘有话问你。”“外头传言,慕侯大婚当日愤然离家,弃你于不顾,这事可是真的?”
孟芫当了倪氏面,只能把话往宽了说,“那是侯爷他领了王命办案去了,娘你不要跟着外头那帮人胡乱疑心,侯爷待女儿还是很体贴的,您方才在门口不是也瞧见了吗?”
“那你夫君新婚次日抱着个年轻姑娘入府,又是怎么一回事?”
孟芫为防母亲乱想,咬牙将真相附在她耳旁说了,“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个刺客。”
倪氏大惊。
孟芫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母亲心里明白就好,这事还没了呢,且看情形要折腾几日,您值当没听我说起过。”
倪氏见孟芫说得言之凿凿,且信了她,但一转念,怕女儿头脑发热、恃宠生娇,又故意肃容耳提面命。
“你和你夫君和和美美的就好,我唯恐你这性子绵软,拿捏不住你那威名在外的夫君,又忧心你贪图眼下恣意,忘了身份处境,做出什么逾矩失礼的事来。”
“母亲放心,女儿心里有数的。”
“我看你就不像有数。”“我且问你,你可知眼下慕府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孟芫想说,慕府最大的危机,是慕淮这个当家人天年不永,或半年内就有殒身之险。
但到了嘴边,却改做,“母亲是想说慕府子嗣的事吧?”
这也是上辈子回门时,倪氏最忧虑之事。
“你知道便好。”“也不是母亲喜欢做那长舌妇,而是你也瞧见了,想他慕家累世功勋,到了你夫君这一代,竟成了三房的一枝独秀,若你不紧着些,恐要走你大姐的老路,被府里长辈以纳妾相要挟,到时日子恐不再好过的。”
“我如今新婚燕尔,倒是没人同我说过什么,不过母亲说的极是,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既嫁入慕府做当家大妇,总要担起该当的职责。”
倪氏见女儿上道,点点头表示安慰,可是孟芫下一句,却语出惊人。
“我想着,我这身子骨也不济事,若仓促间想要个一儿半女,也是急功近利,不若挑了同我一条心的人开了脸放在房中……”
倪氏不等孟芫说完,就出言打断,“我儿怎么会有如此危险的想法?旁人防着夫君纳妾还来不及,你还反倒张罗?”
孟芫却头头是道,“娘你想啊,旁人嫁人,讲的是个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女儿我呢,明摆着是被强塞进慕家的一尊大佛,人家眼下趁着新鲜,还肯多看顾我一眼,若哪一日我行差踏错惹了那位不快,还不是很快就被忘之脑后,那个时候再想筹谋,不是就晚了吗?”
倪氏错愕,觉得她说得竟有些道理,可隐约感觉哪里不对。
“我儿当真这么想?”
孟芫点头,“是,女儿已经过深思熟虑。”
“那你准备将你屋里哪个给你夫君做妾?”“碧芙稳妥定不会有异心、青萍细心也能将人服侍妥帖、赤芍娇憨,或能博男人欢心,至于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