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需要牺牲休息时间来跟进度。
今天也是一样。
他一边起床洗漱,一边听着下属在电话那头汇报。
一通电话持续到他出门都还没有挂断。
“明天安排个视频会议,我……”后头的话戛然而止。
房门打开,江以臣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到了蜷缩在角落的顾岁安身上。
她闭眼睡着,眉头却紧锁,睡得很不安稳的模样。
“喂?江哥,你在听吗?”电话那头传来催促声。
江以臣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压低,“临时有点事,一会儿再说。”
手机被他塞进口袋,居高临下的角度,挡住了楼梯间窗户倾斜下来的一点日光。
江以臣缓慢地蹲下身。
随着距离的拉近,顾岁安的一切都更清晰地落入他眼底。
一晚上地将就让她脸色看上去都有些苍白,唇也毫无血色地抿着,马尾松松垮垮垂在脑后,碎发挡住了小半脸颊。
似乎是对他的靠近毫无所觉,顾岁安嘟囔着说了几句听不清的梦话,脑袋也因为没有支撑而往旁边倒。
刷着白漆的墙很坚硬,撞上去,人能直接疼醒。
江以臣下意识伸手托住了她的脑袋。
温热的掌心与冻了一夜的冰凉脸颊相触,即便还在睡梦中,顾岁安也无意识地蹭了蹭。
江以臣指尖微蜷,还是忍住了抽回手的冲动,只是开口道:“醒醒。”
顾岁安迷蒙地睁开眼。
清晨,在这仍稍显昏暗的楼梯间内,两道视线静静相交。
顾岁安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她揉着异常酸痛的脖颈,听见江以臣说:“你在这儿……躺了一夜?”
顾岁安低低应了声。
她现在除了脖子,手疼脚疼脑袋也疼,连嗓子眼都干得要冒烟。
她原以为这副模样多多少少能勾起江以臣的恻隐之心。
但男人只是淡漠地垂下眼,问她:“楼下有家早餐店,吃不吃。”
像是随口一问,她拒绝的话也不会再留恋。
顾岁安只能应好。
七八点,室外的太阳已经很大了。
但顾岁安却并没有感到燥热,反而由内而外地觉得冷。
且热腾腾的汤粉上桌,她也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在那儿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