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关于你和晚空的婚事,不知你是如何考虑的呢?”司徒曦平四平八稳地坐于殿中的太师椅上问道。
虽然他给到司徒晚空足够的自由和空间,但已经连续好几日了,这两人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厮混于圣女祠中。
其实他对弟子之间双修或婚嫁之事,并无半点兴趣,哪个人到了年纪这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可关键是——眼前这个人是司徒晚空啊!
她可是月芽云间的圣女呀!代表着最高贵、最圣洁、最出尘、最不可亵渎呀!可是如今,却和一个这样来历不明的散修成日混在一起,甚至说过非他不嫁。他若再不出面干涉,月芽云间私底下的闲话,怕是都要传出山外去了。
司徒曦平自然是要以门主身份出来主持局面的,而他身侧的两把椅子上,依次坐的是司徒函,他是司徒晚空的嫡系大师兄,长兄如父,大概是有这个意思的。
再就是司徒见宏,司徒轶爻在世之时,两人便是私交更笃的关系。如今司徒轶爻夫妇不在,那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也自然是要尽一份心力的。
而此刻司徒澜,正站在自己父亲身后,挺直了腰板,左手背于身后,面无表情,但目光深邃。
“门主……”司徒晚空抢先在唐燚之前开口道。
她完全没想到,司徒曦平今天会突然将两人叫来,提起这件事情。
“晚空,莫急。”司徒曦平摆摆手道:“我只是与唐公子协商你们的婚事,若他真心想娶你,便不会上山已经数日,除了不清不楚待在圣女祠中,而无半点表示吧。要知道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名声在外。想来这些时日里瓜田李下,损伤的可不仅仅是你的名声,更是月芽云间的名声啊!”
司徒晚空暗自倒抽一口冷气,因为司徒曦平从来没有如此严肃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但他这番话又说得句句在理。她这段时间确实都忘记了,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同时,也是月芽云间的……
唐燚却半眯起了眼,若不是因为司徒是晚空,他对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半点兴趣。真要算起来,他应该是与当年的司徒泊新平辈吧,而眼前这些人,都已经不知道要算是第几辈的徒子徒孙了。如今却用这样的语气来跟自己说话,着实没有太多搭理的兴趣。
但同时,唐燚也看到了司徒晚空的眼睛,她正望着自己,欲言又止。他也看到了,那双带着期待,带着羞怯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光芒。
所以,虽然心中百般不乐意,但在表面上,唐燚还是学着司徒晚空的样子,先行了一个礼。毕竟斩天剑隐于月芽云间的某处,目前还没有找到也没有线索,司徒晚空对于自己而言,那也是势在必得。
所以,只是弯个腰而已,没什么了不起,也但愿这几个人能受得起吧。
“司徒门主,我心中与晚空自是两情相悦,对她更是百般怜惜。只要她愿意嫁与我,那我定当是十里媒娉,风光嫁娶!”唐燚说得这话也是掷地有声,因为在他心中,想要她,想娶她之心,也未曾掺半点假。
司徒晚空闻言,略带羞涩的低下了头。却听得司徒函道:“那你预备何时与晚空行礼?可有媒妁之约?可有父母之言?”一声比一声重!
唐燚摸摸鼻尖,冷冷的笑了。这几个人可以真有意思,是想逼婚?还是在三司会审!把自己当犯人么?
“师兄,阿燚他……他是独身在外。”司徒晚空忍不住替唐燚回答道,连她也是能感受到这里的咄咄逼人之气息了。
唐燚乃是一只还未修炼成神的妖兽,白虎虽天生贵为上神之兽。但唐燚终究还没有到那一步,目前他的身份,司徒晚空潜意识里并不想让月芽云间的这些长辈们都知道。
“晚空,我们也是为你好,你是一个姑娘家,且……父母都已不在人世,我们这些长辈,自然是要为你父母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呐。”司徒见宏语重心长。
听到提及父母,司徒晚空终于按捺下去还想要说的话,而唐燚也略带心虚地跟着沉默了……
不敢直视司徒晚空的眼神,只能用眼角余光瞥向她。
“你们待如何呢?需要我怎么做才能将晚空许配与我呢?正如晚空所言,我就是一个孤伶伶于尘世间的散修而已,但我愿以天为媒,以地为父母,倾尽所有,迎娶晚空。”
“何谓以天为媒、以地为父母?”司徒函又追问道。
唐燚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神秘地朝司徒晚空一笑,只待所有人都目光好奇地望着他、等着答案,他才慢悠悠道:“这个嘛……先保密。总之,我对晚空的之心日月可鉴,待我迎娶她时,必然是风光无限,定要普天同庆!”
“呵!好大的口气!”司徒函见他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忍不住蹙眉。在他看来,这个唐燚太过荒谬、嬉闹,没有半点世家的样子可言,除了长得还行,实在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配得上自己这天下无双的师妹。
“三日!待我下山准备三日!便来提亲,可好?”唐燚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司徒是晚空的,旁人想什么、说什么,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司徒晚空又红了脸,这种事情要她怎么回答呢?但这一刻她却坚定地晗首配合道:“好!我等你!”
或许在他人眼中,唐燚的行为稍显轻浮和怪诞,但她却知道这是为何。她不知道唐燚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求娶自己,但无论三天后是怎么样的结果,司徒晚空都已经暗自下了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