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放了你呢?”伊瑞克抓住问题关键,从门边走过来,把趴在尔雅身上的塔娜扒下来。
尔雅此时眯着眸,她淡淡睁眼,眼底全是散淡的笑意,她道:“因为他来到这里没有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我将他带上岛,之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所以墨兮才会让手下开着飞机来接,”安曼平静无澜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波动,嗤笑一声:“没想这墨兮竟是如此遵守承诺,真是少见。”
听着尔雅的话,费德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憋了半晌终于问出:“不是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么?”
“我不会走独木桥。”尔雅丢了个白眼过去,她改起古语来总是理直气壮地。
洞内不大,几个人的笑骂声在洞里回荡,尔雅与他们闹了许久才发觉自己一直未曾进食,想来安曼他们亦是如此。
她伸脚踢了踢离她最近的费德烈,有气无力道:“小费,我一天没吃东西,你问下伊瑞克有没有带干粮过来,老子要饿成C-CUP了。”
“不要叫我小费,”费德烈立刻跳脚,委屈的看向安曼,“她欺负我。”
对于尔雅一直叫他小费这个问题,他觉得很委屈,可拳头底下出英雄,他抗议无效后和尔雅过招,在她拳头底下果断被打成熊。
安曼耸肩,双手抱于胸前:“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们这里没一个打得过她,你别指望我们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费德烈,你好自为之,”塔娜朝他一笑,走到石门前吩咐安曼道:“安曼把这个打开,我下去拿干粮。”
“好,”安曼轻快的应了一声,替他们开门,费德烈心存怨念的瞪了尔雅一眼,甩着臀和塔娜一起下去拿干粮。
尔雅也不躺在石头上装大爷了,这才想到自己的剑伤,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居然已经没了知觉,她看安曼替塔娜开了门,招手道:“安曼过来,帮我看看我这剑伤,在水里泡太久了好像快发酵了,都没知觉了。”
发酵……这词真TM用得好,伊瑞克默默抬头望天,转身找了地方坐下,等着塔娜将干粮带过来。
安曼默声过去,尔雅一身脏乱,所以她没看出她身上有伤,她依言走过去替尔雅仔细查看肩头,那剑伤不深,而周围被割开的肌肤与她肤色不同,是病态的苍白。
“你忍着,我要替你上药,但是要把这泡白的的伤口从新弄裂开。”
“好的,”尔雅轻扫一眼自己的肩头,千叮万嘱道:“不要留疤啊,不然我会疯的。”
“知道了,你忍着,”她用力一扯,原本发白的伤口再次裂开,幸而没见流出黑血,她从怀里摸出一瓶药,咬开瓶盖均匀地在伤口上撒了一层药粉,她对尔雅道:“我这药是特效药,药性强了一些,可能晚点会发痛发痒,但是那只是在促进伤口的愈合,你不用担心。”
“那有没有可以止痛止痒的药?”尔雅看着伤口抬头忽然来了一句,安曼面无表情看她:“可以,把神经末梢割了。”
她将药瓶收入怀里,淡淡道:“尔雅你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
尔雅一直看着她,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只能点头道:“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嗯,”安曼轻应一声,自己转身拿了一盏灯走到洞口,尔雅挣扎着起来和伊瑞克一起去洞口等着塔娜和费德烈将干粮带上来。
塔娜他们的战机还停在岛上,尔雅远眺着海岸,下面都是硝烟后留下的狼狈,断树残垣,尸体遍野,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凄凉之感,她尔雅是准定了一生的不平凡,所以她才会在这条路上满踏鲜血。
想得失神,默了半晌她才有些担心地问:“伊瑞克,你们都来了这里,那基地岂不是没人?”
这是五个人第一次同时离开基地,以往都会有人坐镇,可是尔雅被人掳走一个多月了无信息,他们一如热锅蚂蚁团团转,安曼猜着能将尔雅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的人不多,这才按着记忆中墨兮说过的话追来,没想真的在此碰到他们,所以第一时间就给基地的两个人发出了救援信号。
“没事的,就算我们都来了也不会怎么样,又没人知道我们全都来了,况且我们的暗器机关我自认为很少有人可以闯得进去。”伊瑞克笑得不以为意,地下工厂地处偏僻,而且饶是再聪明的人也不会想到那样一座废弃的庄园底会有这样一座工厂,而工厂里各式各样的暗器机关也能阻止千军万马。
“没人知道,那就好。”尔雅一笑,眼底却滑过一抹凌厉,这里的没人不包括墨兮,他是知道的。
想到墨兮,尔雅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这一切她都难以找到答案,不知道下次再见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再见,尔雅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说过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还会再见,她是秀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