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一脸玩味的打量了朱海许久,这才淡淡开口,道:“朱大人深夜来此究竟有何目的?莫非是为马大人张目而来?”
朱海闻言,直觉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有心与对方放对,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于是只好强压着怒火,咬牙道:“滕县在本官管辖范围之内,县衙出了事情,本官自然要来查看一番,何来张目一说?阁下又是何等身份?岂可信口雌黄?”
李寿冷冷一笑,道:“我不过是随口问你一句,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莫不是做贼心虚吧?”
朱海伸手直指大喇喇的坐在面前的李寿,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一句话也不敢说,最终只得重重的冷哼一声,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他。
此时的李寿真是一点坐像也没有,他倚在太师椅上,就像一个小混混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海,那表情就好似在说:我摆明着就是在气你,看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朱海长舒一口气,旋即用略带责怪的的目光看向余庆,问道:“阁下可是主事之人?”
朱海将李安三人当成了余庆的手下,因此才会有此一问,他的言外之意是:为何不好好管管这几个不懂事的臭小子。
余庆自然听懂了朱海的言外之意,然而令朱海大感意外的是,余庆在闻言之后,居然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旋即来到李安的身边,躬身行礼道:“兖州知府朱海,为人憨直,除冰敬与炭敬之外,并没有额外的进项,倒也还算一名清官,但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政绩。”
“哦。”李安默默的点了点头,冷声道:“尸位素餐啊。”
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彻底将朱海给看懵了。
“怎么可能?”朱海暗暗心想:“堂堂东厂与锦衣卫的千户,怎会对一名半大少年这般恭敬?莫非?”
“嘶。。。”朱海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李安的时候,目光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在亲眼看到余庆对李安的态度之后,朱海就已经猜出了李安的身份,若非是太子殿下,又有何人能让一个东厂掌刑千户,并且还兼着锦衣卫十四所千户的人物对其如此恭敬?寻常亲王可没有这个待遇。
朱海忽觉头晕脑胀双腿发软,眼见就要向李安跪了下去。
李安见状,连忙向吴天德使了一个眼色。
吴天德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一个箭步来到朱海的面前,强行将他扶着站好,道:“朱大人,您老这是怎么了?可是赶路太辛苦?要不要给您找把椅子坐?”
“不需要,不需要。”朱海连连摆手推辞。
这时县令业已察觉出了不妙,于是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李安侧头看向缓缓站起的县令,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县令自知在劫难逃,于是干脆向李安如实说道:“在下马文才,家中排行老三,堂下之人乃是在下一母同胞的弟弟,名叫马五。”
“嗯?”李寿一脸疑惑的看向马文才,道:“马文才应该是你后改的名字吧?原叫马三?”
“是。”马文才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另外三个兄弟在哪里?他们应该就是打着魔教的名号对百姓痛下杀手的人吧?”李寿冷冷的问道。
马文才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