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鸟儿吵闹中拉开了好看的云霞散开在东方天空像年久未用的红染料不经意洒了出来排成一个没有规则的图形。
张庆已经起来了昨夜在书房查探资料直到半宿方睡今日大早便起准备继续调查那个棘手的案子。
他喝过小米粥换上了官袍准备先去刑部再去宗正寺谁知到刚一出门便遇到一个也是三十多岁的青年。
这个青年上身穿着蓝色的袍子但不是纯净的蓝色有一些麻布的颜色头上戴着的是一顶方帽穿着平底鞋虽然打扮的很像普通市民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无赖。
那青年哼了一声道:“妈的看什么看老子身上还有好看的吗?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张庆竟不生气呵呵笑道:“李京山你怎么来了?”
那个李京山骂骂咧咧地道:“老子怎么不能来了来看你小子不成吗?这京城没有大改啊听说你小子升官了怎么也不通告老子一声?”
张庆一边拉着李京山走进内屋然后着人煮茶一边把乌纱帽脱了下来道:“李京山都说贵人事忙我看你不是贵人忙的还真不可开交我升任五品的时候特意到苏州去寻你结果找你不着知道你又去溜达了所以去年升迁也未告诉你怎么着?你还想怪我不成?”
李京山喝了口茶道:“妈的老子这几年可真是郁闷到家了差点去要饭了江湖上的朋友不讲道义老是黑吃黑我一个小混混还真是左右吃不开来求你帮忙的。”
张庆一笑道:“你要是吃不开那我大宋便没人可以吃开了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京山却没有回答看了周围半响才道:“嫂子呢?怎么没看到还有你家的小丫头奇怪你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不过没把他们接过来吧?”
张庆苦笑地道:“以前刑部有律不能与家属住在一起所以一直没有把内人接过来现在虽然想接回来但是最近事忙待我这事了就把她们母女二人接回到京城住。”
李京山大骂道:“就知道你这小子没良心嫂子多好的心肠啊你事忙?你能有什么忙?”
张庆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说的好到时候只怕你又管起来闲事来了说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京山这时喝干了茶放下茶盏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说起来事情的源头还是你们的章相公。”
章相公便是章淳此时正是大宋宰相执掌全国政事他本是当年王安石变法一派司马光上台以后他被一贬再贬心中有着莫大压抑皇帝亲政以后开始大变元佑法制恢复神宗旧制就把章相公拉了上去。
他一执政元佑一派彻底遭殃因为司马光、吕公著已死他心中的那口怨气没法喷出去只能朝着元佑派的其他人来泄一个个贬到南疆、贬到西北、贬到岭南总算出了口恶气。
可是这个倒是其次他又开始恢复神宗之法把旧制原封不动地套回来此时离神宗一代已经年久很多地方都是不一样了可是他却不去想只是执着地认为司马光认为好的东西那一定是不好的他又利用朝中影响把司马光封号、勋爵给剥夺掉算是死掉了也要踩一脚怨气。
这么一个满腔怨气的相公这时有了莫大的权势了他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国境当年司马光上台之时用西北四地换被夏人俘虏的几万宋兵这时给了章淳一个大大的借口由此可以判断司马光是奸邪但他要矫枉过正就必须同党项人开战。
陇西之地在大宋官员心中一直认为是属于大宋的可是一直征西北而不得使得他们不得不口头承认这是一个独立的朝廷但夏王依然是向大宋称臣的。
章淳和皇帝的想法也算是重合开始把目标向着陇西调兵十万安排在蜀地使得夏国感到压力倍增急忙向辽国求援希望从中调和。
这本来对市井影响不大可是章淳却信奉粮草丰而士气足举国调粮到西北。
其实调粮也就是朝廷向百姓买粮、向商贾买粮本来以市价购粮也不会引起什么乱子可问题就像瓷器落地一样一下子炸开了。
先是小吏们盘剥粮农克扣粮食再有奸商故意压低粮食价格使得粮贱伤农更进一步让百姓们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