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郭李两家同在坪乡,相隔的距离并不太远。因此,李耹听到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回了李家庄。
此时,李耹虽然口中安慰着母亲,但望着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知觉的弟弟,她同样也是心如刀绞,无法抑制地哭出声来。
当屋中的每个人都哀伤不已时,一个少年人与一名老者从屋外走了进来。
少年人听到哭声,脸色大变,脚下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同行的老者也皱起了眉头,快步来到了床前,探手把在了卧榻之人的脉关处。
片刻后,老者双眉舒展,长吁了一口气。
他回头望向众人,口中说道:“大家且宽心,李小将军并无性命之忧。他只是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导致失了些心魂,稍后会醒过来的。”
李云氏听到这话,踉跄地走上前,欲跪倒在地。
老者见状,急忙起身扶住李云氏,口中说道:“李夫人,这可使不得。”
李云氏强忍哀痛,声音颤抖地说道:“鲁神医,你一定要救救峻儿。无论多大的代价,哪怕是用老身的命去换,也要救回峻儿呀!”
老者将李云氏让到一旁的靠椅上,安慰道:“李夫人,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老夫与小将军本就相识,医好他是老夫应尽之事,放心吧,会醒过来的。”
随后,老者转头对一同而来的少年说道:“郭家小哥,你看顾一下这里,我去重新调配一下药方。”
说完,老者走出房门,与守在门口的一名壮汉向东厢房走去。
途中,壮汉有些疑惑地问道:“钜子,您昨夜占卜的卦象不是枯木逢春之象吗?为何这东明亭侯还未醒过来?”
“枯木逢春是死后得生的意思,所以为师说他不会死,但。。。。”
老者的话语停顿,面露迟疑地继续道:“但他的卦象变了,如同换了命格一般,还无法推演其将来之事,这是我最为不解之处。”
说到这里,老者感慨道:“占卜观天之术,我不如郭景纯。若他在的话,或许能窥得几分天机吧?”
郭景纯能否窥得天机?无人知晓。
但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虚空中,那个一直迷失的男人却正如天神般望着眼前的一切。
房间中的一切他都毫无感知,只觉得自己站在了一个无边际的空旷之中。
这里没有其他的事物,只有如同电影胶片般的光影在眼前闪过。
下一瞬,那些光影一片片地钻进了男子的脑中,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头痛欲裂。
在这些光影中,有些是男子熟悉的,是他的人生经历,是他的记忆。
可是,也有些光影让男人深感迷惑。
他不知道光影中身穿古服的人是谁?也不明白这些记忆为什么会出现?更不清楚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究竟是谁的?
然而,无论是知晓的还是迷惑的,这些碎片般的记忆都一并进入了他的脑中,融合成了一个明晰的统一体。
最后,男子觉得他的大脑如同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随时都要崩裂。
与之而来的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遍布了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啊。。。”
男子想要大口地呼吸,想要拼命地挥动双臂,想要逃离这莫名其妙的境况,直到喉咙中发出了野兽般地嘶吼。
睁开双眼的时候,男子看到了陌生却有着记忆的人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