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先是被琴酒大哥抛弃,扔下他独自一人背着枪出门。结果在他久违地自己完成任务时却突然收到了琴酒的短信,让他到指定地点去接人,他又立刻马不停蹄地开车赶了过去,然后在过去的路上正好撞见了大哥的车往反方向开。
伏特加:?!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回头看看我啊!
不过黏在对方车屁股后面跟了一阵,伏特加发现自己没认错车,但大概率认错了人。
这样的开车风格明显不属于琴酒,他发过去的信息也都石沉大海,而且那辆保时捷被他追了好一阵也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所以大哥的那条短信其实求救吗?
伏特加目瞪口呆。
连车都被直接抢走了,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接下来还有让他更惊讶的事,眼看着前方的保时捷就要被警察逼停,他还在犹豫要不进去掺合一脚的时候就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再一抬头的时候,琴酒的爱车已经变成一道黑影直勾勾地掉下了大桥。
伏特加双手握着方向盘,大张着嘴巴呆楞了好一会儿,才快速开门下车,冲到被撞出一个大缺口的栏杆旁往下看。
保时捷只剩下一点尾部还漂浮在水面上,旁边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残骸。从这个高度掉下去,水面几乎等同于坚固的水泥地,就算逃出来了也无法从这漫无边际的海水里重新回到陆地上。
白色马自达在路边停了一会儿,趁着伏特加沉浸在震惊中时悄无声息地开走了。
而桥下的视线死角处,一辆汽艇安静地漂浮在水面上,只留下一点浅浅的涟漪。
安室透的震惊其实不比伏特加少,不过他的反应更快,从坠桥地点离开后就立刻联络了在附近搜查的警员,让他们注意有没有一个银发穿着黑衣的男子,同时联系海上保安厅让他们去调查沉海的保时捷。
而他自己则换上波本的装束,在夜幕降临后换了一台车开往组织在附近的一个情报点。
琴酒被夺车这样的事不可能瞒得住,如果他本人真的受伤了无法制止的话,估计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得沸沸扬扬。
安室透扯了扯领口,在挂着铃铛的红木门前站了一会儿,身上带着属于黑暗世界的气息推门而入。
店里的灯光昏暗,除了墙角的几盏没什么大用的小灯,就只有吧台点酒的柜子是最为明亮的。
没有主光源的效果就是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只能在隐隐约约的暖光中看见几个坐在沙发和吧台上的人的身形,而阴影下的面孔影影绰绰,分辨不清。
组织在东京不同区域有好几家类似的店,有的做成了咖啡厅,有的做成了小型赌。场,基本都是些鱼龙混杂善于探听的地方,而这里作为距离市中心最近的情报点,它的伪装则是一座酒吧。
组织相关的很多交易都会约在这里进行,虽然也对外开放,但很少有人会找到这个不起眼的窄巷子里来。
安室透在吧台前坐下,对着调酒师微微一笑:“一杯波本威士忌,谢谢。”
装着麦色酒液的玻璃杯被推到了他面前。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安室透抿了口酒,闲聊道,“听说琴酒最近又在发疯,是谁找死去招惹他了?”
调酒师,也就是酒吧的老板,同时也是这处情报点的负责人听到他的话神情不动,稳稳地擦着手上的玻璃杯。
“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情报吗,波本?”
“毕竟要活的久还是要分清好奇和工作的区别。”安室透耸了耸肩,“作为一个有原则的情报人员我可是很惜命的,要是私下里知道了点什么不该知道了,我可不认为琴酒的枪会手下留情。”
调酒师似笑非笑,“那你又怎么会觉得我会知道相关的情报?”
安室透捏着酒杯微笑不语。
调酒师和他对视了半晌之后忽然岔开了话题,“你知道这间酒吧曾经换过主人吗?”
安室透面露惊讶地摇了摇头,“在我获得代号后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负责人就是你了。”
“既然如此,你不知道也正常。”调酒师道,“那个人的存在早就被组织彻底抹去,虽然没有下封口令,但也不会有人没事提起她来。这么多年过去,大概也只有我们这些曾经和她打过交道的人才记得了。”
‘她’?
安室透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另一只藏在桌下的手悄悄点开了手机的录音键。
调酒师好像被这寥寥几句勾起了些许过去的回忆,逐渐打开了话匣子:“她崭露头角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加入组织不久的新人,被人带着第一次来到这间酒吧的时候正好赶上里面在进行一场比较重要的交易,一进门就差点被屋里的气氛吓到腿软……啊,那个人当时就站在我现在这里。”
他稍微让开了点位置,对吧台正中央的地方示意道。
“她给我倒了一杯贝利尼,让能我坐在椅子上稍微缓口气。”
安室透记得调酒师的代号就是贝利尼,他神情微动,静静地听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只当是个和我一样被牵扯进来的底层人员,毕竟谁都不会想到这么重要的情报点的负责人居然看起来那么弱。”
调酒师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