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渊下颌紧珉,没有回答,片刻后,他再次启动车子,说了一句有些模糊的话,“所以,谢弦歌,这样的结果你得受着!”
弦歌听到,她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无话说,她明白楚南渊这是在向她表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可弦歌的没有表态在楚南渊眼里结果却不同,他想一向伶牙俐齿的女人会沉默,一定是心虚,所以更认定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对的。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快到裕华律所楼下时,谢弦歌接到小夏的电话,“弦歌姐,今天没多大的事情,你先不要来律所了。”
小夏的口气不仅紧张,字与字之间还透着浓烈的担忧和害怕。
弦歌听出不对,立刻直起了身,问了一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弦歌姐,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千万别过来了,就这样。”小夏说完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律所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说不了和她有关?
谢弦歌想到这些,更不可能不去?抬起头看到裕华的招牌就在前面,她想都没想就让楚南渊停车。
下了车,她脚步匆匆,立刻往裕华的方向奔去,太过着急,录音笔从口袋里掉出来,她也没有注意。
因刚才两个人之间的争执,楚南渊虽然一直冷着一张俊脸,但对弦歌的行色匆匆起了一丝疑心,他心里正有气,本来是不予理会的,不过视线无意中一瞥,落在弦歌落下的录音笔上。
莫名的,他修长的手指夹起录音笔,朝弦歌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几秒后,他停好车子,脚步往裕华方向走过去。
“谢弦歌呢?姓谢的呢?让她给我滚出来?”弦歌的一只脚刚出电梯门口,就听到有个男声儿在叫她的名字,声音阴狠凄厉,显然来者不善。
弦歌漂亮的眉心轻轻的一蹙,提步继续向里面走去,小夏就站在门口,一眼看到弦歌,吓得脸色惨白,立刻飞扑过来,一把把弦歌拉到旁边一般人看不到的位置,“弦歌姐,我不是说让你不要过来吗?你怎么不听话?”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夏也不解释,直把她的身体往外推去。
“小夏,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吧?”弦歌语气坚定,神情更凝重,“我不能走!”
“没事儿,你快走,李主任已经偷偷报过警了。”小夏这次比她还坚定,“他就是个疯子!”说着,小夏紧紧的抓着弦歌的手臂不放。
谢弦歌拧紧了眉头,伸出手拉下小夏的手,表情郑重,声音有些无奈,“小夏……”她知道小姑娘是为她好,可是她岂能这样走掉?
在这里奋斗了好几年,裕华就像她的家一样,同事和睦,李主任一直都很照顾她,她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小夏一改往日的跟屁虫姿态,秀气可爱的圆眼睛紧盯着她,咬着牙,一直紧盯着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僵!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儿巨响传来,接着有几个律师的声音尖叫出声儿,事态的发展好像更严重了?
“我必须去看看。”弦歌不等小夏反应过来,立刻大步向里面走过去,小夏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郁闷的跺了跺脚,但还是跟了上去。
一进去,谢弦歌见到目前的状况也有些晕,但是她的心还算镇定,而且很快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龙,也就是今天来闹事儿的男人,三十多岁,性格喜怒无常暴烈阴狠,最喜欢的是吃喝嫖赌,是弦歌其中一个案件当事人叶芳的丈夫。
就在前天,周龙和妻子叶芳被法院判决离婚,并且孩子归叶芳所有。
关于这件案子,涉及家暴和勒索,其实她们这一方证据确凿不难打,只是没想到周龙这个人好吃懒做惯了,平日的花费都来自叶芳打工赚的钱,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离婚,就在庭审期间百般的讨好叶芳,叶芳略有动容,可谁知道讨好后,他竟然偷偷有把自己的孩子卖掉的打算,叶芳感觉彻底无望,谢弦歌利用这个新证据帮她打赢了这场官司。
但是这个周龙肯定是不甘心,这不麻烦直接来了!
此刻,一身沧桑且胡子拉碴的周龙,正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放在律所一个新人女律师的脖子上,大声儿吼着,“该死的!快点儿让谢弦歌给我出来!”
“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就一刀扎进去……”他浑身散发着吓人的戾气,双目圆瞪,模样已经唬住不少人。
律所上上下下战战兢兢,大部分人都害怕到极致!
而被他挟持的女律师,早就吓得双腿发软,直不起身。
唯有李主任还算能稳住,他试着跟周龙沟通,“先生,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谈一谈,你这样的情绪不利于你想要达成的目的……”
“闭嘴!再啰嗦我就刺进去!”周龙暴喝一声儿,打断李主任的话,勒住女律师的脖子又紧了一分,“别tm给我废话,叫谢弦歌给我滚出来!”
“你这……”李主任阴着脸,可脸上无奈重重。
“周龙,我来了,你把她放了。”谢弦歌不假思索,一步一步向人群中间走去。
她的脊背挺的直直的,眉心微蹙,但是脸上的表情非常镇定,可她的出现让律所紧张的气氛涨到了极致!
李主任见她进来,脸色一惊,上前一步,忙在她身前挡了一下,“弦歌,你……”他不明白警察为什么现在都不到?但是心里明白小夏阻止不了弦歌,弦歌是什么性子,他早就一清二楚……
而其他人看向弦歌的目光都是同情和不解,没见过还有自动送死的人!
“好好好……”周龙看到弦歌走过来,瞪圆的双目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整张脸上布满交错纵横的戾色,“谢弦歌,你终于出现了?”
“你知不知道老子因为你弄成了什么样子?”周龙的情绪比刚才更加激动,口沫直飞,可放在新人律师脖子上的刀一点儿也没有移开,“什么狗屁离婚律师?全都是因为你,我现在好惨啊,都是你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