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失魂落魄地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因为她知道,父亲会死在流放北地的路上,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像曹氏说的那样陪着一起去,或许有了家人的尽心照顾,父亲就不会生病呢?
秦绵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孟长安,他眉心拧起:“你为何一见到本督就哭个不停,真是麻烦。”
孟长安一脸怒色上前,解下披风罩在秦绵身上,拽着她的胳膊来到离得最近的书房,一脚踹开门,秦文淼正在练字,吓得在纸上画了一长条墨迹。
秦绵反应过来抽回手,对秦文淼道:“文哥儿,你去看看母亲吧。”
秦文淼不放心地看了盛怒的孟长安一眼,在姐姐的催促下,才走出书房。
秦绵对他眨眨眼,乖巧一笑,孟长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坐在桌案前,随口点评:“写的太差,难登大雅之堂。”
秦绵摇头失笑:“督主,文哥儿还是个孩子呢。”
孟长安皱眉看她;“说吧,怎么又哭了?”
秦绵没说实话:“我哪哭了,那都是风太大吹得。”
孟长安微微一滞,她狡辩的样子娇蛮可爱,他的视线长久的凝在她脸上,半响方叹息一声:“本督知道你在为你父亲的事伤心,但本督记得上次已经告诉过你,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秦绵被他说得低下头,轻扯衣角,孟长安嘴角微勾:“你几岁了?还做这种小孩姿态。罢了,看在你乖巧的份上,本督提点你一句。”
秦绵抬头,听见他说:“万寿节将至,你亲自绣一幅百寿图,本督自有法子替你送上去,皇上虽然固执,但最重孝道,你父亲流放的时间或许还能再往后拖一拖。”
秦绵眼睛亮亮的,是啊,拖过这阵最冷的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外跑,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对孟长安道:“督主稍待,我马上回来。”
孟长安第一次如此热心还以为秦绵会对他感激不尽,却没想到才说完她就急急忙忙跑了,他无从发泄,最后在秦文淼刚写完的大字上画了一个大叉。
秦绵抱着一个包裹回来的很快,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孟长安面前,摊开包裹,一件红色外袍露出来,袖口和衣襟处还绣着云纹。
孟长安挑眉:“这又是你的谢礼?”
秦绵:“不是,快过年了,我给督主做了一件新衣。”
初次见面孟长安穿着一身红色蟒袍,让人望而生却,别人视他如豺狼虎豹,可他却是秦绵的救星。
孟长安笑了笑:“你又没量过怎知本督的尺寸?”
秦绵柔声道:“我大致做的,督主试试,不合身的话我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