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是雾宗七大主峰之一,峰主曾经是元婴真人抱朴子,于十年前冲击化神失败而陨落,后这一脉由其师弟虚元子承继。
虚元子其人不仅在整个雾宗,甚至在渊淄大陆也赫赫有名。他以仅仅七十九的年数迈入元婴大关,其天资超凡,前途无量,毫无疑问成为大陆上天才姣姣者。
自抱朴子陨落后,虚元子以元婴后期的修为坐稳须弥山的峰主之位。
说来大言不惭,按排行论,虚元子还是我师叔呢!像我们这种外门的弟子,未曾拜入内门的,是没有专门的师尊来教导修行的,只有外门的管事每月按对宗门的贡献换取修真的法籍和丹药。
不过雾宗向来有条规矩,外门弟子入门时都会被分配给该峰几大主殿的手上。
而凑巧呢,我们这一批分给了上任峰主抱朴子,也就是说,像我们这种外门弟子,也是可以厚脸皮地说是抱朴子的弟子的,当然,大部分内门的都不把我们当一回事的。
我呢,入雾宗的时候,须弥山的峰主还是抱朴子呢,不过,现在他都死了,这下就尴尬了。现在掌权的是虚元子,从属于抱朴子的弟子们就不好过了,就连抱朴子曾经的首徒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呢,更何况我们这些个外门弟子,唉,自古以来都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不过我这人向来没啥大志,倒也没什么不好,在这药圃里颐养天年也是挺好的。
不过大师姐向来是不大满意的,即使她现在脾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就是爱做梦这点不好。
她昏倒以前就总是在外四处溜达,投机倒把。现在我看是更不行了,竟然一有机会就往山下的坊市跑,最后再用灵石买些破铜烂铁回来,总妄想捡漏,我看她摔了一跤,脑壳很可能摔坏罗。
“涂涂,你收拾完了没啊,咱们快走呗,晚了待会儿好的差事都给人抢走啦。”月棋师姐扶着门框怨念道。
月棋就是我大师姐,自她昏迷醒了过来,就爱缠着我,大约是她终于知道她有多不受其他几个师弟师妹们待见了。
今日外门的管事捎来一只纸鹤,命我跟大师姐在内的几个专门管药圃的外门弟子前去云莱药圃,那可是个大药圃啊!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慌。
我现在待的药圃,是须弥山最偏僻的一个,没有之一。自从抱朴子他老人家一走,峰内一阵大改动,其他的我没有注意到,反正外门管事是变了的,我直接从一个油水还算旺的地儿挪到了这个灵气极度贫瘠的地儿,这一待就是十二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知道为啥,我眼皮总跳,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大师姐说我庸人自扰,她这种文盲才不知道什么叫修士的直觉呢!
不过我修为低,大概感应错了?
不过云莱就是大不一样,灵气都不知道充足了多少倍,以前药圃种的是三阶以下的灵植,大多以二阶为主,最后炼成的丹药及药液那都是峰里灵兽的食物,按大师姐的话说,我们就是搞猪饲料的,好的赶不上,出了事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们。虽然不太懂猪饲料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我对大师姐的赞同。
云莱种植的是三阶到七阶的灵植,而且比邻内门,总能看见内门的弟子御着剑飞来飞去。
“天上的仙人们啊,咋不下来走一走啊,做个朋友也好啊。”月棋仰得脖子都酸了,满眼的痴迷和羡慕。
我看大师姐做梦,一会儿是缓不过来的。我默默地把该她管的灵植通通都浇了水,没办法,毕竟她昨晚把她碗里的五花肉让给了我。而且要是错过了时辰,浇水都会浇死这些灵植的,我可不想跟她一起挨罚。
“你说我咋是三灵根啊,要是双灵根也勉强好点嘛,唉,我特么什么时候才能走上人生巅峰啊…”
大师姐又开始念叨了,二师姐转过来给我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真是苦了你了,三师妹你真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的,自从搬到这里来,二师姐被分配到跟我们住一个房间,真是苦了她了。
大师姐虽然没有以前的咄咄逼人了,可也烦死人了都。
“对了,过几日有个旬子之剑唉,以前都没有机会参加,现在是不得不参加了,听说云莱每半年都要派弟子参加的,修炼的氛围好浓的,而且弃赛的话要扣贡献值的。”二师姐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手,要在我以前的主家,那肯定半年能升上大丫鬟级别。
“这旬子之剑完了过后,还有晏子之剑,季子之剑,这特么没完没了还。”
我想错了,大师姐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至少知识储备丰富。
“哼,那不然你报名试炼罗,跟人组团或者独自去试炼厅领任务罗,到时候生死不论,你在外待个七八年的都行。”
这个我倒知道,当年还打过这方面的主意,可是一来我修为低,二来我怕死,不然我曾经长命百岁的目标都达不到,那确实有点不值。
“说得轻松,出去给人家当枪子儿啊,呸,当挡箭牌啊,”
嗯,大师姐这点觉悟是有的,值得表扬。
“唉,我说涂涂,你咋不说话啊,也不要总是面瘫,我们可是个大家庭,要互相关爱。”大师姐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你也别总是欺负迷途,我看她也就这样了,我认识她十多年了,说过的话双手都能够数过来。”二师姐补充道。
“这倒是,我当初一度以为她是个哑巴来着,”她看了看我,“你这样不行啊,莫非是童年遭遇了什么阴影?说出来嘛,人多力量大嘛。不然,你看看你,面瘫又不说话,跟个僵尸似的,吓死人。”
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骂我,真的好吗?你们这样会失去我的!
何况僵尸有啥可怕的,一张定身符就搞定了,这玩意儿才两阶,我都能够搞定。
我默默转头,不想跟她们说话,并向她们投了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