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床沿上陪着萧逸然的孙氏,只是站起身走到房门口朝外看了一眼,就回来了。似乎外面的事情和自己无关,又似乎是对夫君十分放心。
“逸然,爹爹回来了,爹爹请郎中回来了。”
孙氏一直逗着萧逸然,嘴里不停地柔声说着话。
萧国良回到房间时,已经过来午饭时间。
“夫君,病人怎么样了?”
“还好,周代夫诊了脉,下了银针,又给开了方子,一会为夫还要去抓药。”
夫妻二人就着从掌柜那里要来的开水,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很快,萧国良又出门去了。这一次,萧国良一直到夜色降临,一轮满月升起来,才回到房间。夫妻二人还是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
“吃过药了?”
“吃过了,看样子已经稳定住了,不烧了,人也精神了点。只是明天无论如何是不能下场了。”
萧国良说着,从怀里掏出小了一多半的小布包递给孙氏。
“周代夫出诊费是五两银子,见母子二人贫寒,只收了二两。抓药用了一两七钱,是为夫出的,又给母子留下五六钱散碎银子。”
孙氏接过小布包,也没打开看一眼,顺手就放进怀里。
“夫君,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光真好。”
“是啊,要是在家里,就可以带女儿到院子里赏月了。”
“夫君,明天下场,也没给夫君准备什么吃食,只能委屈夫君吃家里带来的干粮了。”
“为夫没什么委屈的,真正委屈的是贤妻和逸然。都是为夫无能啊。”
“夫君不可再说这样的话,荣华富贵也好,吃糠咽菜也罢,只要夫君和女儿都健健康康的,除此之外,为妻什么都不再祈求。”
一直看着夫妻二人的萧逸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爹。”
正在说话的夫妻二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才忍不住心中巨大的惊喜,一起看着床上的萧逸然:
“逸然,逸然,是你在叫爹爹吗?”
萧逸然第一次看见孙氏脸上流露出,不同于平时的温温柔柔,而是因惊喜而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的神情。萧国良也激动地想要伸手去抱床上的萧逸然。不想,还是孙氏的手快了半拍。
“娘。”
“逸然,娘的乖女儿。”
把萧逸然紧紧抱在怀里的孙氏,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
萧国良靠过来,把母女二人一起搂进怀里,一双眼睛,看看妻子,再看看女儿。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