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江边出现不明生物,仅寸长,可喷射毒液,现场已有十几人中毒。目前不明生物已消失,但患者症状明显。轻者头痛发热,重者昏迷至休克,尚无致死。由于不明生物身份尚未查实,缺少相应解毒血清,救治工作进展缓慢。”“不明生物啊,”隋缘搓了搓下巴,怎么看都觉得可疑,“赵东桓,吃完饭我们去江边散步吧。”因为下午的意外,他们到达江边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偶有路过的,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地往家赶。赵东桓和隋缘沿着江边走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新闻里的可疑生物,看来这东西也欺软怕硬。于是只能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路上再无行人的影子,他们才能做深入探查。找了一处隐秘的小树丛,隋缘闭上眼,释放精神力深入江底勘察。感受到精神力的反馈,他眯起眼一笑,“看你还怎么遁形。”随即右手遥指江中心,虚空一吸,只听噗通一声,随着水花乍起,一个怪物猝不及防地砸在一旁的草地上。状似小孩,皮肤红里透黑,耷拉的大耳朵,细长的手臂,爪子殷红。“咦,怎么是只罔象?”隋缘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抓错了,这和新闻里描述的显然不一样啊。赵东桓也是一愣,不是说仅寸长吗,这也相差太远了。不过被强行拉出水面的罔象显然怒气冲冲,它才不理会两人的惊讶,目光瞄准拉它出来的隋缘,纵身一跃,呼吸间就到了眼前。利爪划过,猎猎作响,隋缘一个后仰,爪尖几乎是擦着他的刘海险险划过。与此同时,赵东桓一掌拍出,罔象为了躲避只能改变方向。赵东桓趁机揽过隋缘闪到一旁,低声问道,“没事吧。”隋缘摇摇头,一向清澈的眼睛染上点狠意,莫名就多了点肃杀之气。赵东桓下意识就想起平日里的隋缘,杏眼弯弯,胡搅蛮缠,与现在根本两个样。面对这么气势逼人的隋缘,他默默放下了搭在他身上的手。隋缘完全没有注意到赵东桓的小心思,只是因罔象的偷袭而恼火。罔象本就是恶鬼,水中食人,残暴无端。这次还自己撞上来,简直找死。隋缘也不管其它,先解决了这个再说。水怪皆惧火,而隋缘的三昧真火又操控的炉火纯青,在他刻意为之下,罔象的耳朵、爪子都被烧了个遍,疼的它双眼涨红,可隋缘偏偏不给它一个痛快。赵东桓心情本来就有点复杂,现在看罔象全然不是隋缘的对手,于是便退到一旁,袖手旁观。等戏弄够了,隋缘才手一挥,三昧真火大涨,瞬间包围了罔象。罔象痛苦挣扎,高高跳起,冷不丁地张开嘴,一道黑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隋缘。速度之快,赵东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隋缘立即打出一团火,可是还是有什么擦过他的手臂。“小心!”隋缘踉跄了两步,被赶过来的赵东桓扶住。看其手臂,一道手指长的口子,鲜血流出,隐隐有黑气渗入血液。惊慌间,隋缘眼睛眨也不眨,直接将左手附在伤口上,清白色的火焰瞬间涌上。三昧真火乃世间最正定清净之火,可祛除一切污秽之物。在如此高温的灼烤下,黑气被一缕缕逼出,散于无形。做完这一切,隋缘已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收回手,伤口已结疤。只是他毕竟是凡人之躯,三昧真火的负担太重,手肘部位被烧的通红泛肿。“嘶”他吸了一冷口气,抬头就看见赵东桓脸色黑的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紧锁着眉头,青筋在跳,显然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对不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心虚了。赵东桓确实很生气。他气隋缘为什么这么粗心托大,没有躲开偷袭,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来得及去挡开,甚至于气罔象的卑鄙无耻。他也知道这样很无理取闹,可是就是有一肚子气没处发。可是一连串的数落抱怨,在对上隋缘小心翼翼又满含歉意的眼神后,还是自己吞了下去,无话可说。见赵东桓一直凶着脸不理他,隋缘只好放下架子,用另一只没事的手拽了拽赵东桓的袖子,“我没什么事啦,你不要板着脸。”对视半晌,赵东桓叹了口气,大动作地去碰隋缘受伤的地方,但落手之处却分外小心轻柔。他将手虚放在上方,寒气渐出,在手肘处形成一层薄冰,冰冰凉凉的,正好解了灼烧的酸痛。隋缘忍不住舒服地笑裂了嘴,“谢谢赵老板。”赵东桓不忍直视,将头转开,看见地上一团半死不活的黑影,“那是什么?”“哦,我差点忘了。”隋缘一惊,又牵动了伤口,在赵东桓的瞪眼中,瞬间安分下来,“那是蜮,也就是新闻里的不明生物。我特意留了它一个全尸,你快去收起来,一会交给医院研制解毒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