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林杰为了反驳这一说法,拿出了当时速记的笔录:「如果你的意思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能会溜出来,开车到这儿把乔&iddot;金鲍尔杀死,我认为你的假设在理论上有这种可能性。」接着,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芬奇先生?」
「我的意思是在理论上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但我同时也指出这是荒唐的……」
「你是否要说明金鲍尔夫人可能当晚会从沃尔多夫的慈善舞会离开一段时间?」
「金鲍尔夫人那里晚上根本就没离开过。」
「你是否告诉过金鲍尔夫人他的丈夫突然改动了他的保险受益人?」
「从来没有。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证明我曾经暗示过金鲍尔夫人有关金鲍尔先生变更保险受益人的事。」
「好了,我的问题完了。芬奇先生。」
比尔站起来,清晰地喊道:「安德丽亚&iddot;金鲍尔。」
安德丽亚一步一步地走向证人席,就好像是在走一段很长的路。她的眼睛向下看着地面,颤抖的双手紧握在胸前,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经过正式宣誓后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精神有些恍惚。法庭上所有的人都感觉会有他们意想不到的事会发生。波林杰坐在他的座位上咬着手指,他后面的金鲍尔家族的人显得惴惴不安。
比尔靠在证人席的栏杆上盯着她,直到她的眼睛像被磁力吸引一样抬起来看着他。没人会知道在他们之间这几英寸的空间里传递了什么样的信息,但是大家发现他们俩个在目光交错以后显得更不自然,比尔把目光转移到后面的墙壁,安德丽亚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
比尔以一种相当平和的语气开始了询问:「金鲍尔小姐,6月1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她的回答声音很小:「和我母亲一起在沃尔多夫的舞会上。」
「整个晚上吗?金鲍尔小姐?」他的声音很温柔,但这是一种像诱捕猎物时的残酷的温柔。她没有回答,但是她的呼吸很不均匀。
「请回答问题!」‐‐她拼命忍住眼泪‐‐「需要我来唤起你的记忆吗,金鲍尔小姐?还是我传唤一位证人来帮助你回忆?」
「请别……」她低声说,「比尔……」
「你已经宣过誓保证说真话,」他冷酷地说,「我有权利得到答案!你不记得那天晚上你离开沃尔多夫的时候去了哪儿吗?」
在检察官那边一片混乱,波林杰大叫道:「法官大人,辩方律师明显是在怀疑他自己的证人。」
比尔对他笑了笑:「法官大人,这是一起谋杀案件的审判。我传唤的证人应该是对方的证人,我有权质询这位证人。本来我应该在控方提出证人时作为辩方质询这位证人,但遗憾的是控方根本不愿意让这位证人出庭。而她的证言是和本案有关的,而且是很重要的。如果检察官给我机会进行下去,我很快就能证明这一点。」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检察官似乎很不愿意让我这么做。」
梅南德法官说:「辩方律师要求传唤并质询对方的证人是非常正当的。请继续吧,安杰尔先生。」
比尔大声说:「请重复我的问题。」
速记员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安德丽亚疲惫而又绝望地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