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允许我,」埃勒里大步走向门口,突然开口说,「拿一些小道具来。既然我们要演一出戏,必须要用一些专业术语。请别走开,任何人都不要动。」
他迅速地走出去,关上身后的门。比尔走到门口,用后背抵着大门。侧门也是关上的。但是突然,在尴尬的沉默中,传来一种喧闹声,他们的眼睛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侧门打开了,身材虽然很高但很苗条的埃拉&iddot;阿米蒂出现在门口。
「你们好,」她慢悠悠地说,向四周看了看。今天她没有戴帽子,她的红头发在屋外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光泽,「各位朋友,我是埃拉。可以进来吗?」她平静地走进来,关上门,站在那儿到处张望。
过了一会儿,伯克抱怨说:「他就这样把我们扔在这儿了吗?」他血红的眼睛看着桌子下面的地板。
「闭嘴,伯克,」芬奇怒斥他。弗吕赫参议员一直捋着胡子的手停了一下,又重新开始。
安德丽亚坐在那天晚上露西&iddot;威尔逊坐的扶手椅上。她非常安静,好像要睡着了。比尔不停地摇着头,他这些日子已经晒黑的脸上又有些红了。
前面的大门开了,他们又惊叫起来。不过进来的只有埃勒里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手提箱。他关上门,转过身来。
「埃拉&iddot;阿米蒂,」他叫道,「嗨,埃拉。你是从哪儿来的?」他好像觉得很奇怪。
「一只小鸟今天对我说,」埃拉轻轻地说,「告诉我这儿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我就来了。我想你是不愿意让我知道的。」
「你怎么来的?」
「走路来的,对我的身材有好处。别担心,亲爱的。我没什么企图,我只是出来到河畔欣赏月亮。哦,应该是太阳?没关系,无所谓。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别出声,也许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埃勒里走到桌子前面,把手提箱放在桌上,「比尔。我要你到城里去办点儿事。」
比尔一脸错愕:「什么……」
埃勒里来到他身边,匆匆地和他耳语了几句。比尔点点头,好像有些气愤地把门撞开,消失在外面。埃勒里有些担心地关上门。
他一句话也没说,走回桌旁,打开手提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里面的东西都是逼真的舞台道具‐‐和德琼警长在凶杀案现场调查时取走的东西一样。就在他默不作声地拿着东西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窗户上的窗帘都拉上了,所以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他们知道那一定是比尔带着他神秘的任务开车去特伦顿了。他们相互不安地看着。比尔的车好像发动不起来,他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声音大得当埃勒里要开始讲话的时候,他们不得不侧着耳朵倾听。这时外面已经一片昏暗了,幸亏屋里的这盏台灯照亮整个屋子。
「好啦,」埃勒里说着,把最后一件东西放好位置。然后回到桌子前面,让台灯能够照着他,「舞台已经搭好了。你们看到了金鲍尔的衣服现在已经又挂在墙上的衣架上面了;拆开的包装盒,里面装着作为比尔生日礼物的那套文具,也已经放在壁炉架上了;还有干净的空盘子放在桌上的台灯旁。唯一缺的只有死者的尸体了。但是,我肯定,你们自己能想象出来。」
他轻轻地用手往自己的肩膀的后面一指,他们的眼睛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盯在桌子后面的地上。尽管现在那里只是一片黄褐色的地毯,他们还是很容易辨别出尸体原来所在的位置。
「现在,让我来帮你们回顾一下,」埃勒里继续说,他的眼睛在台灯的照射下闪烁着,「那天凶杀案发生之前的事情,也就是6月1日。我简要地叙述一下会帮助你们更好地理解后来发生的事。我编了一个可能不完全准确的时间表,不过对于我们的目的来讲已经是完全足够的了。」
弗吕赫参议员舔舔干燥的嘴唇,打断了他的话:「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认为都是很荒谬的……」
「参议员先生,」埃勒里说,「如果您能保持安静,我将不胜感激。其他人也是一样。你们待会儿有足够的时间发表你们个人的观点。」
「安静点,西蒙。」贾斯伯&iddot;博登发话了。
「谢谢您,博登先生。」埃勒里竖起了姆指向他致谢。
「我们来看,这是6月1日星期六的下午。外面下着雨‐‐很大的雨。雨水冲刷着窗户,屋里没有一个人。虽然台灯没有开,但屋里还算明亮。壁炉架上还没有包装盒,门也是关着的。」
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埃勒里继续说:「现在是5点钟。约瑟夫&iddot;肯特&iddot;金鲍尔还在纽约,他的办公室里。他是开着那辆老帕卡德车从费城回来的。可能中途没有在这里停留,否则,他会换上他的林肯车开到纽约。停在侧门外的车道上帕卡德车说明这辆车是他最后使用的车子。」
「现在。他分别发出了两封电报,一封给比尔&iddot;安杰尔,另外一封是给安德丽亚的,上面都说要在晚上9点钟在这里见他有重要事情,而且还指明了来这里的路。下午,他还给比尔的办公室里打过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准时到达约会地点。」
「他在5点钟干了些什么?他离开办公室,来到附近他停帕卡德车的地方,然后开车通过荷兰隧道到特伦顿去。在车里,有属于威尔逊的样品箱和昨天给比尔买的生日礼物。他7点钟到达小屋,把车停在侧门外。这时仍在下雨。不一会儿,雨停了。这时,雨水已经把前面的脚印和轮胎印都冲刷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原来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