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李盛回来的晚,与李太微简单说了几句京兆府的事儿。
白家三爷与白氏认了罪,只等明日堂审,便可论罪结案。
可李太微这一夜都没睡踏实,总觉得算漏了什么。
天蒙蒙亮时,花烟从外头推门进来,唤了一声郡主。
李太微没睡好,脑袋有些沉,侧身看了花烟一眼。
她背着光,李太微瞧不清她脸上神情,只警觉的听出她方才语气有些不大对。
“怎么了?”
刚出声,才发觉嗓子嘶哑的厉害,李太微坐起身,清了清嗓子,花烟倒了热茶递到她跟前。
李太微浅饮了一口,润了嗓子,转脸时瞥见花烟微红的眼眶,像是方才刚哭过一场。
李太微蹙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问: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花烟接过茶盏,搁在榻旁妆台上头,顿了顿,道:
“方才京兆府里传了消息来,说二夫人夜里。。。。。。割腕自尽了。。。。。。”
李太微一凛,脑中顿时清明过来,怔怔望着花烟,惊道:
“什么?何时的事儿?眼下人怎么样了?”
花烟摇了摇头:
“发现时身子都凉了。。。。。。狱卒说二夫人身份金贵,昨日因着白家老太爷突然没了,裘大人便推迟了堂审,尚没有定罪。狱卒便没有除了她的发钗首饰,二夫人是半夜用发钗割破了手腕。。。。。。”
“消息方才传回府,秋棠院那里彻底乱了。。。。。。老夫人带着孙嬷嬷亲自过去了,相爷得了消息也去了二房,此时只怕正在商议白氏的丧仪该如何操办。。。。。。”
白氏罪大恶极,又涉嫌谋害朝廷命官,这事儿虽叫李家暂时压下了,但若论起来,白氏是不能在李家设灵的。
李太微想了想,问:
“我母亲那里如何了?可叫人守着?”
花烟道:
“田妈妈与金嬷嬷都守在夫人屋里,念夏与大福去秋棠院帮忙,探望二公子与四姑娘了。。。。。。”
李太微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花烟,道:
“你方才为何哭过了?”
白氏罪有应得,与李太微而言心中除了对二房兄妹的怜惜,倒是不会生出多少难过来。何况花烟本就不是李家人,断不会为了白氏的死而掉眼泪。
花烟吸了吸鼻子,倒也没有掩饰,低声道:
“天未亮时,主子叫人传了信来,说跟踪黎文修的惊蛰多日未归,昨夜叫人悄悄搜寻时,在书院后山崖下发现了他,人已重伤昏迷,眼下生死不知。。。。。。”
惊蛰与花烟一样,自小养在陆家兵营,身为暗卫,有着足以互托生死的情分。
可黎文修一个书生,怎能轻易伤了老鳏夫的人,还是如此重伤?
李太微面色一沉:
“惊蛰武艺如何?”
花烟思索片刻,翁声道:
“暗卫里除了谷雨,便数惊蛰武艺最好,且若论起轻功,惊蛰远在谷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