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让你去,我这不是怕你太累了嘛。”傅怀舟依旧闭着眼睛。裴嫣戳了戳他眼下:“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傅怀舟:“……”“傅怀舟!”裴嫣干脆起身坐在了床上。傅怀舟纹丝不动。裴嫣瞪着眼,她还就不信了。她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他微敞的胸膛。裴嫣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白玉般的指尖伸了进去。傅怀舟身体一僵。裴嫣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得意一笑,俯身轻启红唇,几乎抵着他的唇,刻意引诱:“老公!”傅怀舟心脏剧烈一跳,猝然睁开眼睛,对上裴嫣小狐狸般狡猾的眼神。只是这狡猾维持不到三秒,骤然又被打破。“啊——”裴嫣被傅怀舟扑倒在床,两人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你以前也是这么哄李月庭的?”傅怀舟眼神里藏着深沉的欲望,还有一丝压不住的嫉妒。“我……唔……”还不等裴嫣说句完整的话,傅怀舟失控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他多怕这张嘴里说出他不愿意听的东西。干脆堵上好了。“唔……你干……什唔……”裴嫣被他激烈地吸着嘴里的空气,舌|尖卷着她的舌,口水兜不住,乍然泻出了点。那双她十分喜欢的手向下动去,指尖力道分明。最终停下轻轻细捻。裴嫣在他凶气十足的吻下渐渐沉沦,软了身体任他作弄。裴嫣轻哼,难受地抱住他脖颈。傅怀舟动作微凝,轻喘着微微松开她,小声问道:“我要是喝醉了,你会给我煮醒酒汤吗?”裴嫣不明白他怎么不亲了。而且问的是什么鬼?他们不是马上要滚床单了吗?怎么扯到醒酒汤上去了?“你要不下次喝醉试试?”傅怀舟隐忍着嫉妒哼了声,垂头咬了她一口,裴嫣闷哼。“我喝不喝醉有什么关系,你为他学煲汤,我一辈子也比不过他。”嗯?为他煲汤?李月庭?裴嫣下意识反驳:“不是,我……”傅怀舟打断她:“还有蝴蝶胸针,他说我什么都没有。”“我抽空就给你设计一个比他大的。”“还说你们一起长大,感情不一样。”裴嫣瞪眼:“你都把我睡了,也把我娶了,还想要怎么样的感情?”傅怀舟抽风似的又揽着她亲了好一会儿。裴嫣忽然想起什么,偏头躲开他的吻,瞪大眼睛问:“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傅怀舟不理会她,又想吻,裴嫣掌心捂住他的唇。“管家先生说你今天不开心,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因为黑马传媒的事,但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傅怀舟动了动手指。裴嫣急促喘了声,条件反射捶打他的肩:“你别动,听我说完。”傅怀舟停了。“你不会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听到她们说我给李月庭煮醒酒吃醋的吧?”骄傲如傅怀舟,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在别人面前骄傲十足,在裴嫣面前骄傲不起来。裴嫣瞅着他臭烘烘的脸,忽然止不住笑了起来。傅怀舟懊恼地以唇抵唇:“笑什么?”“喂,你自己吃醋还不准我笑,更何况,你跟我结婚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李月庭交往过,现在在这儿吃什么飞醋?”傅怀舟嘴硬:“我没吃醋。”裴嫣见他神情倔强,心里一软,抬手拉下他脖颈,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姐吧,工作狂,但是她独爱我妈煲的汤。”“可是有一年呢,我爸妈不在家,她感冒了。”傅怀舟呼吸一窒,好似知道她要讲什么。偏偏裴嫣又不说了,故意吊着他似的,他在她臀上轻拍了下,问:“然后呢?”“然后啊——”裴嫣故意拖长尾调,“然后照顾她衣食起居的保姆请假了,我就去她那儿站在厨房,接受了我妈的视频指导。”“或许这就是天赋吧,后来我自己在国外求学,也会给自己做的。”裴嫣见傅怀舟皱着眉,倏地笑道:“李月庭跟你说我是为他学的煲汤?”傅怀舟不情不愿嗯了声:“还说他一喝醉你就去给他煲汤。”裴嫣啧了声:“我跟他异地一年半,那一年半是没煲过汤的,后来回国忙着搞事业,最起码三个月都没怎么见面。”“有一次他喝醉给我打电话,好歹还在交往啊,我就去了呗,喝成那样,话都说不清,他冰箱里有材料,我就做了啊。”“后来他好像挺喜欢的吧,我就教给了他保姆,也不算我一个人做的吧,我只动了嘴皮子,毕竟每次见面都是吵架。。”傅怀舟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亲。”其实我真的很后悔。”裴嫣声音有些闷,“我很后悔为什么总是心软,每次分手挂在嘴边的时候,他总能抓着某个点提醒我他还是那个二十岁的他。”“即便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即便我在这段感情里被他伤害,但我也不能否认二十岁的李月庭。”“傅怀舟,我没有办法抹去这段经历。”她一字一句砸在傅怀舟心上,傅怀舟后悔了。他不应该吃这莫名其妙的醋,挖她心里还在愈合的疤。傅怀舟带着深切的愧疚和爱意吻了下去。裴嫣心里不舒坦,也想发泄,干脆搂着他脖子回应。傅怀舟掌心贴着她后腰,一把将人箍了起来。她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裴嫣没试过这样面对面抱坐着的姿势,脸蛋涨红,偏偏口舌被堵,说不出拒绝的话。两道身影紧贴,傅怀舟眼神暗沉,手下毫不留情。裙摆的边缘从大腿撩过,挂在手掌上轻晃。“傅怀舟,傅……”嘴巴又被堵住,傅怀舟额头布满细汗,嗓音粗重:“你叫我什么?”“傅,啊……”他的手……裴嫣脚趾抵着床单,将傅怀舟搂得更紧。“裴嫣,你叫我什么?”裴嫣死咬着嘴巴不叫,刚才哄人有故意的成分,这会儿谁好意思叫。傅怀舟也没急,半晌后,裴嫣折颈呜咽:“老、老公……”我抱你去衣帽间躲着,保证她们看不到裴嫣全身潮红坐在床头,身上只套了件睡衣里衬的吊带,缩成一团看傅怀舟换床单。男人笨手笨脚,不是这边少了,就是那边多了。傅怀舟听到裴嫣的轻笑,手下一扬,床单一角盖住了裴嫣的身体。“干嘛?”裴嫣掀掉自己身上的床单,尾音轻颤着拖了声,带着高潮后的余韵,“你自己不会铺,还不准我笑了?”傅怀舟漫不经心瞥了眼她裸露白皙的胸脯:“我说了,让佣人过来换,你不同意。”裴嫣将枕头轻飘飘砸他身上,调情似的:“我害羞不行?”傅怀舟掖了掖床单边角:“我抱你去衣帽间躲着,保证她们看不到。”“看不到就不会脑补了?”傅怀舟:“……咱俩也没干犯法的事吧?”裴嫣见他床单还是没铺好,纠结了半晌。她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不服帖的床单。更何况,脏掉的埃及棉纺出的高支数定制床单已经被傅怀舟揉成一团扔在了床尾的地毯上。傅怀舟觉得铺床单比谈项目还累,他心塞地看向裴嫣:“就没商量的余地了?”裴嫣撑着起身,朝他伸手。傅怀舟内心一荡,扔掉手下比熊孩子还不听话的床单走了过去,一把抄起她挂在了自己身上。裴嫣双腿揽着他精壮的腰,胳膊也如法炮制搂着他脖子。傅怀舟好似抱了个人形挂件。裴嫣很轻,他一只手抱得过来,另一只手自然给楼下的佣人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