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当真只是来感谢的?
这说法,司瑁不信,林瑾宁也不信。
不过此时毕竟大庭广众,夫妻二人也不好交头接耳的说些悄悄话,便只好又对视一眼之后,方才各自往人群里去了。
许是林瑾宁身为女子对这些事敏感一些,再走向女眷那边的时候,林瑾宁脑中灵光一闪,想着姚氏故意强调的“正红”二字莫非有什么深意?
不过林瑾宁的思绪很快被向她走来的闵巷榆打断了。
“三……三嫂。”
“四弟妹。”
此时,面带几分不愿的闵巷榆正正的立在了林瑾宁面前,只是她很快又恢复到平常样子,微微抬头道:“这一回我们府中送过去的年礼不知三哥与三嫂喜不喜欢?我头一回准备年礼,许多事都不清楚,就怕三哥与三嫂不喜欢。”
“……怎会,澧王府送过来的东西都是好的,王爷与我都喜欢。”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拿年礼来说事?林瑾宁不由得暗暗无奈道。
“嗯,那就好。”
此话一出,两人间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因不知道闵巷榆的来意,再加上实在搞不清楚闵巷榆一脸“勉为其难”却又偏偏找上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林瑾宁也就准备静观其变,而不曾接着开口,只唯恐有什么陷阱。
反观闵巷榆,见林瑾宁竟不说话了,她便是有一肚子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尴尬又恨恨的拧紧了帕子,心里愈发心不甘情不愿。
若非王爷让她来,谁爱搭理这女人!
这样想着,闵巷榆的脸上也就带出了几分,随即看到的林瑾宁便不由得挑挑眉,对闵巷榆一连串动作神态不予理睬。
方才她一番话,让林瑾宁还以为她好歹长进了些,可如今再看,只怕闵巷榆依旧还是当初那个闵巷榆,一样的沉不住气,一样的收不住事!
于此,林瑾宁也不想再在此处多做纠葛,便微微端起一个笑脸道:“四弟妹还有别的事儿吗?”
什么意思,这是在赶她走?
闻言,闵巷榆倒是忽而抬头,却在一望见林瑾宁的脸时又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只好收敛了欲发的脾气,低声的欲言又止道:“这些日子,我们爷老是说起当初在宫中与三哥一起念书时候的事,又时而感叹……我看得难受,就想请三哥……哪日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府中与我们爷一聚,我……”
听到这里,终于明白闵巷榆真正目的的林瑾宁,倒是险些笑出声来。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要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曾经她还以为那澧王有多少本事,如今看来,竟是与这闵巷榆属一路货色的!
想趁着宪王出征不在京中、且司琅林瑾瑶夫妻感情不深的时候拉拢司瑁就直说呀,竟还拐弯抹角想要司瑁自己主动送上门?
再联想到司珏与司瑁同在兵部衙门的时候,司瑁时而回来抱怨司珏的种种自以为是“礼贤下士”的做作姿态,林瑾宁便不由得感觉更好笑了。
前世林瑾宁嫁入知远侯府,入耳之言俱是四皇子司珏的种种优点,故而曾经她还对五皇子登基之事微微诧异过,可如今再看,父皇果然没选错人!
就这澧王司珏,也不知是不是被环贵妃给养歪了,还是自觉他的母妃已等同副后,他自己的太子之位便是唾手可得了?居然连个样子都不愿意做,就指望能得到别人的支持?
就这一点上,司珏差司琅实在太远,明明两人同是皇子,司珏比之司琅还要更受宠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