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伸手贴上恒裕的额头,嗯,还算正常,也没有烧坏……
江恒裕却得寸进尺地将她一把箍到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有些瓮声瓮气,似乎身体有些不适,&ldo;我就知道你不会嫁给他,不会的,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明明是我……先爱上的你。&rdo;
常乐的脑子这次是彻底死机了,原来那日在东芝阁他也认出了自己,不说破只是为了在皇帝面前为她留些颜面罢了。
只是常乐想不透,他到底是何时喜欢上自己的呢?当时常乐每每都是那副夸张的打扮,任何正常男子都不该这般眼瞎,难不成……
常乐猛地推开江恒裕的怀抱,却并不退开,只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上一晃,然后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问道:&ldo;来,告诉姐姐,这是几?&rdo;
恒裕:&ldo;……&rdo;
常乐坚持不懈地伸出第二根,&ldo;这又是几?&rdo;
江恒裕&ldo;……&rdo;
正在常乐沉浸于江恒裕果然脑子进水了这个悲痛的现实中时,那人却一步上前,狠狠贴上她的双唇,辗转吮吸,常乐只感到唇上在火辣辣地灼烧,烧地自己浑身发热。
巴掌狠狠地伸起,还未落到恒裕面上,常乐自己就先收了手,恒裕松开常乐的腰身,然后抓住常乐正要落下的右手,放到自己脸上,&ldo;是我太过心急,若是想打,你尽管出气。&rdo;
常乐默默缩回双手,面上表情寡淡,看不清喜怒,只道了句:&ldo;今儿个天冷,侯爷还是先回吧。&rdo;
恒裕望着自己落空的掌心,心底似乎也拓出一片空洞一般,他伸手将身上的毛裘扯下,紧紧裹在常乐身上,然后不等常乐反应,便转头埋入了漫天的风雪中,消瘦的身影逐渐隐匿在黑夜中,直到完全湮灭。
☆、爱恨成痴
千荥城的夜晚冷得出奇,寒风不时地呼啸而过,空中偶尔几片枯枝翻腾,雪花落了一地,寂灭无音。
宋祁倚在望江楼门外灯笼高悬的漆红色长柱旁,静静望着银白色的地面上已然被积雪覆盖的脚印,刚刚那个&ldo;温馨动容&rdo;的场景却徘徊在他脑中,几乎要掩埋他所有的理智。
她没有拒绝江恒裕的亲吻……
哪怕一次,都没有。
他曾经以为,如今的自己至少可以做到不在乎,可是如今看来,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炙火在熊熊燃烧,等他感觉自己即将窒息的时侯,那抹灼热感却又瞬间败给了要命的落寞与孤寂,就像那些年他被流放边城农桑时一般,静寂的生命配上塞外绝望的空旷,曾经狠狠地折磨了他三年之久。
直到,他彻底狠下心来,起兵造反。
宋祁的眸光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愈发灰暗阴沉,那双晶亮水盈的眸子凝着望江楼二层那间散发着昏黄灯光的房间,唇角的笑容却愈发地恍惚,&ldo;月琅,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呢?&rdo;
声音喃喃,似乎自体内发出,源于灵魂的质问。
&ldo;无论是今夜,还是当年……&rdo;
那是在流放农桑的第四个年头,戚常远终于选择与镇守南疆的舅父联手,一路挥师北上,直逼京都回襄城。戚常远深觉惭愧,因为直到舅父告诉他那些经由多年查探得到的实情,他这才清楚当年母后猝然长逝的原因。母亲是南疆的公主,南疆的将士骁勇善战,善用巫术,当年还只是皇家庶子的父亲就是依靠母亲的力量才坐稳了这孟绥的天下,可也正是因了母亲的强势,他竟选择背信弃义,算计着弑妻弃子,好坐拥这后宫,齐享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