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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亲（第1页）

王胖子在局里的询问室里已经坐了7个小时，这7个小时里，他反复重复：“我真不认识死者，我是管理层，不直接接触客户的。”

录笔录的警察是警校刚毕业的小嫩青，根本就撬不开王胖子这种老油条的嘴。碰巧徐扬过来询问情况，见没一点进展，于是亲自进了问询室。

在这之前，他已经在缉毒大队开了一个超长的会议，虽早已疲惫不堪，但身姿依然挺拔得让人不敢冒犯。他将警帽往桌边一放，薄唇紧抿也不急着说话，只在如锋的剑眉之下，那双清亮又正气浩然的眸子盯向已经颓得不成样子的王胖子。

王胖子低着头，感受到他视线的压迫，偷偷抬眉瞟了一眼。

二人对视了几秒，王胖子默默地坐正了身子。他清了清嗓子，又用刚刚一样无辜的语气道：“警官啊，我承认，我们KTV出了这种事，是我们监管不严，但你们也没必要这么一直耗着我吧。发生这种事，其实我比你们更着急啊，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你说出点儿什么，我们自然会让你走。”

“说什么？你们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啊？”从刚才简单的视线交锋，王胖子就知道这个人不同于之前的小嫩青，刚刚那招对付眼前的人显然没有用。他暗自在心中盘算，改为以退为进的策略，“你们是不是想让我说，这个D品就是我们KTV提供的啊？我这么说，你们是不是就满意了？”

王胖子的情绪变化很快，从开头的委屈渐渐变成了愤怒。徐扬往座椅的靠背靠去，不动声色地环抱双臂，静静地欣赏王胖子的质问，面色不改。

见徐扬油盐不进，王胖子有点急了，“我跟你讲，你们这是非法拘留！我什么事儿都没犯，积极配合你们的问话，你们倒好，把我当犯人来审！我要见我的律师！”

这下徐扬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改变，他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扬了扬，双手交叉着将臂膀搁到桌上，“你确定你的货都处理干净了？”

徐扬的话音刚落，便见王胖子愣了几秒，而后飞快地反应过来，怒道：“什么货不货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徐扬环视了一圈，从位子上起身，他悠闲地走到王胖子身边，单手搭上他的肩，弯腰凑在了他的耳边，“你知道我们在人民东路的香岸里发现了什么吗？”

寂静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王胖子刚刚还满是冤屈的脸上，瞬间变得紧张。他双手紧握着，坐姿略显僵硬。

徐扬见状，心中瞬间了然，他站直身子，拍了拍王胖子的肩，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他边走边道：“你可以走了。”

被徐扬这么搅了一出，王胖子已满头大汗，他坐在凳上，站起来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而一整块单向玻璃的背后，龙昌海正眉头深锁地盯着屋里的王胖子。

徐扬走了进来。

“龙局，听到了吧？”徐扬顺着龙昌海的视线望去，一改刚刚的模样，他严肃且认真，视线不曾移动片刻。

“嗯。”龙昌海回道。

“搜查令……什么时候可以下来？”

龙昌海无声轻叹，看向徐扬，“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王胖子就是D品供应商，搜查令估计悬。”

早就猜到了这种结果，徐扬心里还是失落了几秒，此时，龙昌海往背后招了一下手，片刻，便见刚刚问话的两个小嫩青又重新进去，而后将王胖子带出了问询室。

“但没有搜查令，证据怎么来？”徐扬问，盯着空荡荡审讯室的那双眼，红血丝清晰可见，可那双眸之中透露的坚定，也异常明朗。

“徐扬，要是靠搜查才能得到证据，那这桩案子，也不必查了。”龙昌海沉声道。

徐扬眉头越发紧蹙，他顿了顿，道：“知道了。”

从警队出来时，徐扬已经换上一身便装。

晚春的天气依旧有点凉，但偶然划过耳边的风，却也透着夏天渐渐到来的味道。

他卷了卷衬衫的袖子，往停在露天停车场的一辆SUV走去。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他接起电话，还未作声，便听电话那头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扬啊，你在哪儿啊？你妈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