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风还没有到。一路上余杭已经说尽了他的怀疑,说路清风不可能在五日内得手,说路清风在吹牛说大话,说路清风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反正就是各种不相信他。赫北堂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沉默。我忍不住为路清风说了两句话,余杭就一脸:你又不懂武功你知道个屁的表情。看的我想揍他。
月牙河清澈宽广,月光下的河面波面透亮,月光的倒影在河面上皎洁无邪,有种手可摘月的错觉。细碎的星光潋滟,扯碎着散在河面上,闪光亮璀。因为我车祸就是坠入河中,我本来对河啊水啊的是有些阴影的,可是月牙河的河水太过澄澈明清,无论如何都讨厌阴影不起来。
余杭在一旁等都久了,越来越不耐烦。赫北堂依着马抚摸着马的鬃毛,默不作声。我站在河边,忽听不远处一阵响动,余杭条件反射握住剑,赫北堂一步闪到我前面挡住。一个脏兮兮的破布包从前面骨碌过来,余杭一脚踏住,上面有血。
紧接着路清风从天而降,依旧是一身白衣,身上各处却有或深或浅的刀剑伤,血红色的痕迹印在白衣上格外明显。就连黝黑清隽的脸上也有伤痕,可是他却依旧带着不羁看轻一切的笑,眼睛里有盛不住的傲慢与骄傲。
余杭微一皱眉:&ldo;路清风?&rdo;他是第一次见他。
路清风上下打量了他,知余杭也是我们一起的雇主,点了下头,又用剑指了指地上的布包,笑声飞扬道:&ldo;这里面便是佟氏二人的首级,你们谁,验验货?&rdo;他眼神在我们三人间飘忽来回,飘到我这眼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赫北堂走上前去,和余杭一起打开布包验了货。余杭称赞:&ldo;路清风,果然名不虚传。&rdo;我暗自嗤笑腹诽,方才不知是谁一直抱怨怀疑的。
赫北堂朝路清风一拱手:&ldo;多谢路兄。&rdo;
路清风不以为然:&ldo;不必言谢。你出银子我出力,天经地义。只是……&rdo;他看向我&ldo;别忘了,我还有另一个要求。&rdo;
赫北堂和余杭都看向我。我点头问他道:&ldo;在这?&rdo;
&ldo;自然不行。&rdo;路清风扬头,语气中带着不满&ldo;这支舞是给我一个人跳的,可眼下在场的不只我一个人。&rdo;
赫北堂有些不快,但是还是尽量压低了自己的不快:&ldo;有何区别?我们不看便是。&rdo;
&ldo;那可不成。&rdo;路清风一笑,痞气十足&ldo;有人打扰就太扫兴了。&rdo;
&ldo;那你想怎样?&rdo;我忍不住了,直截了当的问他。
他缓步向我走过来,他的身姿极挺拔,想来常年练舞与练武的人,都是这般的站姿绰约。他眼带挑衅看着我,脆亮的声音像撒娇一般:&ldo;姑娘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rdo;
赫北堂上前一步挡在我们面前:&ldo;不行,我不能让你带走云儿。&rdo;
路清风语气带着不屑与嘲讽:&ldo;哼,不让又如何?你能追上我?&rdo;
余杭在他身后不甘示弱道:&ldo;路清风,我早就想领教一下你的功夫,不如今日过两招?&rdo;
路清风脸上闪过一丝阴冷,语气不善:&ldo;呦,用完我就要来打我了?你们暮王府就是这么办事的?&rdo;
余杭大惊:&ldo;你怎知……&rdo;是啊,我和赫北堂都不是暮王府的人,雇他去杀人也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他是如何知道余杭是暮王府的?
路清风笑着并不回余杭的话:&ldo;就算你想跟我打,爷爷我还不想跟你打呢。你还不够格!&rdo;
后半句话他说的极狠,彻底激怒了余杭,余杭拔了剑就要上前,我见情势不对立刻挡住,一把抓住拿了剑的路清风的手,尽力劝阻道:&ldo;我跟你去便是了。但是希望你守承诺,只是跳支舞,跳完你要把我送回来。&rdo;
路清风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抚在他手腕上的手,又看了看我,轻笑道:&ldo;好啊。我答应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