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影疑惑:&ldo;姑娘不换舞衣吗?&rdo;
我摇头:&ldo;先去看看再说。&rdo;我跳舞喜欢投其所好,客人喜欢看什么我就跳什么,探了左相的喜好再做定论。
我就这样穿着普通的衣服出了门。入了初冬,我身上的衣服也厚重不少,若是想让我当场跳舞,也是不可能的。我心里也是做了这个打算的,先看看那个左相是什么套路,万一来者不善,我也好用换衣服的借口拖延下时间想想对策。
我与秋鸿炼影一起来到招待客人的客厅,在门外就觉得今日里面的灯光十足的亮堂。门房传报:&ldo;苏姑娘到。&rdo;听到慕容暮唤让我进去,我便挺了下腰板,清了清嗓子进门了。
一进门就感觉周围全是人。果不其然,从门口到里面站了两排下人,看穿戴有一部分不是王府的人。所有下人都低头顺眉充当蜡像。整个客厅亮如白昼。往里走先看到慕容暮端坐在中间,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不知是身体缘故还是心情缘故。他的旁边坐了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锦袍绣线,衣着不凡。此人生得一脸正气,斜眉入鬓,眼中闪着精光。想必就是左相大人了。
我特意问了秋鸿如何行礼,上前去先向左相行了礼:&ldo;民女苏千云见过左相大人。&rdo;
左相点了点头,让我起身。一时有些寂静,我听到赫北堂在慕容暮右侧轻咳一声,低头小心的瞟了他一眼,他正关切的望着我,眼中似乎有些不忍。
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只听慕容暮说道:&ldo;你去见过左相大人之子陈公子,与他的千金陈小姐。&rdo;
我猛然抬头,见靠下的地方,左相的左侧还坐着两个人,一个面似桃花粉黛的年轻女子,想必就是陈要馨了。&ldo;民女见过陈小姐。&rdo;
陈要馨一袭粉衣,身姿娇美,俏丽无双。她的嘴巴向上微微翘着,带着一股骄傲与任性,她的双眼忽闪,睫毛长长的,眼中却有一丝得意。她看了看我,鼻子里有轻轻的一声哼气轻不可闻,接着她用傲慢的少女音淡淡回了我一个&ldo;嗯&rdo;字。
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锦衣华冠,仪表非凡。刚才盯得陈要馨有些久不敢再抬头细看,我只轻轻说了句:&ldo;民女见过陈公子。&rdo;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用和他妹妹一样傲慢的声音说道:&ldo;抬起头来。&rdo;十足的公子哥派。
想到各大影视作品古装戏里纨绔公子说完这句话,姑娘一抬头,紧接着纨绔公子被惊艳到就一脸坏笑要霸占姑娘,我心里有些慌。可是又一想,我长得又无倾国倾城之貌我怕啥啊我,便淡然的抬起了头。
只见陈要言一袭紫色的锦缎长袍,上面是金丝绣着的祥云团纹图案,栗色的腰带间挂着一块美玉,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此人生得也是英眉俊美,朗目星眸,与他妹妹有几分相像。只是也同他妹妹一样,表情间有着傲慢与自大,而且还有几分痞气。
陈要言看到我脸的一霎那,有些晃神,随机唇角一勾,道:&ldo;这就是苏姑娘啊?早些时候经常听朋友提起,可是鸳暖阁有名的红角儿。&rdo;
我一愣,心道这是借着嘲讽奚落我来贬低慕容暮的?还没来得及回话,陈要言又痞里痞气的笑道:&ldo;长得确实标致啊,就是不知舞跳起来如何?是不是如传闻般让人看过便难以忘怀醉仙欲死?&rdo;
我心想好好的成语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味儿就不对了呢。嘴里淡淡道:&ldo;陈公子想看什么舞?&rdo;
陈要言不语。却听席上的陈天栀道:&ldo;我听小儿说姑娘舞艺超群,金城之内可列第一,心下诧异,姑娘的舞技莫不是能比得过宫内的御歌坊?&rdo;
我继续淡淡道:&ldo;陈公子谬赞。&rdo;
陈要言不屑的一笑。陈天栀道:&ldo;哎,是不是谬赞看过之后便知晓了。本相看过御歌坊一舞,此舞呈牡丹花开之状,起舞间衣袖飘忽翩若惊鸿,真是叹为观止。不知姑娘可知此舞?&rdo;
我皱眉,宫内的舞蹈我怎会知晓。心下又疑惑,这个陈天栀不是来拉拢慕容暮的吗,作何来为难我一个舞女?
陈要馨嘲笑道:&ldo;爹爹,人家民间舞女怎么会知道御歌坊的编排?您这不是难为人家吗?&rdo;
我微一瞪陈要馨,忽而想到陈天栀话里的逻辑,急忙笑回道:&ldo;大人,您所说的那个舞呈现花开之状应是多人合跳之舞,千云只有一人,大概跳不出那种风姿……不过,我想请问,跳此舞的舞女可是身着长舞袖舞衣的?&rdo;
陈天栀点点头:&ldo;确是。&rdo;
我回道:&ldo;陈小姐说的极是,民女乃一介坊间舞女,实在不敢和宫内的舞坊相比。但是今日大人想看,民女便竭力为您献一舞。大人稍等我片刻,等民女去换个衣服便来。&rdo;
☆、16邀约
陈天栀点头。陈要言陈要馨也不再作声。慕容暮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安慰的朝他笑了一下,转身下去换衣服了。
还没出门,就听赫北堂在身后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就听他跟我后面跟出来了。
我走的离客厅远了些,赫北堂一步迈上来与我并肩。我小声道:&ldo;你不在座上陪贵宾,怎么出来了?&rdo;
赫北堂也压低了声音道:&ldo;我说出来方便。&rdo;他拉我快步闪到一个角落,秋鸿炼影很贴心的站远了帮我们在周围观望。赫北堂话语中带着谨慎:&ldo;云儿,你要小心,能忍则忍。&rdo;
我点头:&ldo;我懂,定然不会让暮王爷为难。可我不懂的是……他们为难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舞女。而且暮王爷跟我说了,左相大人是想拉拢他的,可如今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rdo;
赫北堂正色道:&ldo;右相在朝堂上说暮哥被刺客伤到了,暮哥不想此事太过张扬牵扯出更多以前的恩怨,所以伪装自己未曾受伤。左相得知此事想来论证,以此说服暮哥站在他那边。而且左相听到风声,知道那晚你也在,也被伤了,大概不知你伤的轻重,故而寻你要求你跳舞,以查端倪。&rdo;
幸好我伤不重,纱布也已经拆了。但我还是不解:&ldo;可查就查了,为何话里句句带刺?&rdo;
赫北堂叹气:&ldo;陈要馨一心想嫁给暮哥,暮哥推脱很多次了。他们一家听说你住在素来不喜歌舞的暮哥府上,是觉得这里有蹊跷,心有不甘吧。&rdo;
原来是以为我蛊惑慕容暮?陈要馨争风吃醋拿我来撒气?我嗤笑:&ldo;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过一个舞女,唐唐左相千金竟要视我为眼中钉?心眼比针眼还小!&rdo;
&ldo;陈要馨本来就是个蛮横的千金小姐。哪有什么气度可言。还有她那个哥哥,也是个浪荡公子。这里你最要小心的人就是他。&rdo;
&ldo;暮王爷也真是。依我看,右相要挑拨干脆直说了罢,就说受的伤是拜他所赐,让皇上去查啊,把以往的事都查清楚。&rdo;
赫北堂再叹口气:&ldo;哪有那么容易,倘若真的查起来这里牵扯的人太多,包括我们家,柳家,都要查出来。查到最后没有一个能脱开干系,最好不过两败俱伤。况且这还要建立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可如今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君心难测,皇上对暮哥的信任也在小人谗言间逐日瓦解。暮哥从长远打算,并不想与他们撕破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