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潇正细心的摘着草药,闻言手上一顿,又继续手上动作:“她会说的。”
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上下打量这水静潇,声音带着嘲弄和讽刺:“会说?静潇,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儿女情长只会坏事,你倒是看上那凤家丫头哪一点了?更何况那丫头还是一个不贞不洁的残花败柳!”
水静潇牵强一笑:“师父放心,师父的教导静潇不敢忘记,静潇只是在利用她而已,不会爱上那个女人的。”
“是么?”女子闻言却没有半分的松懈,而是半是疑惑的瞥着他清瘦的背影。看着看着,她的呼吸却越见急促起来,忽的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他的腰肢,艳丽红唇靠在他的耳根处轻舔了一下:“潇儿,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想你了,你呢?你想我了吗?”
水静潇身子僵直,面色迅速的褪去血色,苍白如纸。但是下一刻,他却是转身抱住女子,头靠在女子的肩上,柔声道:“师父,我也想你了。”
他说着柔柔软软,女子忘情的嘤咛了一声,自是没有发现水静潇在她身后露出那个仇恨至极,眼眸血红的表情。
药园竹屋之内,红绡帐暖,两具身子在红纱内交互纠缠,女子和男子暧昧的声音在这傍晚显得那么的****,引来一群群的奇异怪鸟停驻围观,一声声嘶哑鸟叫引得人汗毛倒立,却更是使人热血沸腾,催情至极。
凤琉瑄站在在远处的竹门之外,听着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来,他这个师父还真是不简单啊。她走出竹门,步伐稳健,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适应,她已经可以习惯她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靠着其他各路器官来辨别。
水静潇说过要他师父帮忙治疗她的眼睛,可是他自从从他师父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提过,这是凤琉瑄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个女人既然跟水静潇有那么一腿,又怎么会帮忙于她呢?
竹屋后院有一池泉水,漆黑的夜色下寒风萧瑟,水静潇在池子里泡到三更半夜还没有起身的打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凤琉瑄终于起身,抱着一件披风摸索着走向池子,漆黑的夜晚,她本就是瞎子,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困扰,一样趔趄着几欲摔倒。
水声“哗哗”的响起,一双湿漉漉的手臂扶住她即将摔倒下去的身子,凤琉瑄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将手中的披风给他披上:“静潇,你不开心吗?”
水静潇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发丝上的凉水从她脖颈处滑落,冷得她身子一个颤抖。
“瑄儿,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水静潇的声音带着落寞和凄凉,紧紧搂着她的双手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的一块浮木。
凤琉瑄唇角勾着一丝柔和的笑意,温顺的靠在他冰凉湿濡的怀抱:“********本是正常的事情,你自己觉得呢?”
水静潇身子一颤,却是更紧的拥住她,直到她发出一声疼痛的抗议,他才略微松开一些,有些急切的去寻找她的唇,带着粗暴和狂野毫不温柔的啃咬着她。凤琉瑄只觉得自己快透不过这呼吸,心底更是几欲作呕,他才松开了她,和瘫软的她一起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他声音带着低低的悲哀:“我的生母是最为低贱的宫女,那些宫妃没有一个不骂我是贱种,没有一个不想致我于死地。要不是因为那老东西想要把我送到龙凤国去做质子,也不会在我十岁的时候让我认祖归宗,封为皇子。要不是从小师父教我武功,教我忍气吞声,我也不会在一年前暗中成为今日的太子,或许早就命丧黄泉。师父暗地为我筹划,一心为我一统四国耗尽心血,甚至白了一头的头发。其实师父并不老,你要是看得见,就会看到他的绝代芳华,看到……”
他没有再说下去,却是苦苦的笑出了声,在凤琉瑄的耳边低低的笑着,笑声像是吞了一般黄苦不堪言莲:“你要是看得见,就会更加瞧不起我了……”
第二天,凤琉瑄终于知道水静潇昨夜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了。水静潇回了皇宫,而她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水静潇的美女师父。
凤琉瑄仗着眼瞎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躺在床上,美女师父一阵低笑,站到窄小的竹床边探究的看着她:“别装了,你骗得过潇儿却骗不过我,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的手段你可吃消不起。到时候生不如死,可别怪我不懂得像潇儿那般怜香惜玉。”
凤琉瑄睁开无神的眼眸也不再装了,一手支着头颅吃吃一笑:“我能装什么呢?”
“那得问你自己了。”她忽的坐到床边,一身药香夹杂着淡淡的花蜜之香,却是使人无端的血液加剧流动,她的手指抚上凤琉瑄的面容:“我不明白潇儿到底喜欢你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你……是女人?”
凤琉瑄身子一抖,往后缩了缩避开她的手指,冷笑道:“你这个理由真是很具有说服力,敢问阁下莫非不是女人……”她心里猛地一跳,有个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难道……
她嗤笑一声,娇媚的声音风情万种,忽的伸手闪电般的扣住凤琉瑄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胸口。平平坦坦,果然跟预料之中的一样,水静潇的师父竟然……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她看凤琉瑄似乎没有想象之中的惊讶,不由有些无趣的松开她的手,懒懒的道:“真是个毫无情趣的女人,让人提不起半分的胃口!”
凤琉瑄十分无语的在心里冷笑,那人无趣的站起身来,冷冷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潇儿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想要留在潇儿的身边,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他俯下头靠近凤琉瑄的耳畔阴恻恻的道:“我家的宝贝们可都好久没有开过荤了……”
本来沉静的凤琉瑄忽的发出一阵颤抖,惊恐的抱紧双臂:“你……你想要杀我……静潇救我!”
那美人师父看着她忽然胆小如鼠的样子正准备嘲讽冷笑,却忽然一下变了脸色,只听一道疾风破空的声音划过。一身蓝色锦衣的水静潇已经越过他将凤琉瑄纳入怀里,面色很不好的看向美人师父:“师父,你答应过我不伤害瑄儿的。”
美人师父冷冷一哼:“静潇,你当真相信这个女人的虚情假意而不相信从小教导你成长的师父?”
水静潇身子一僵,有些迟疑的看向怀中的凤琉瑄,凤琉瑄面色苍白,紧咬着唇瓣无辜的摇着头,使劲的将脑袋往水静潇的怀里钻,像是在寻求庇护的孩子。水静潇心里一软,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看向美人师父道:“师父,徒儿知道该怎么做,明日我就带兵出战了,还请师父容徒儿先做休息,养精蓄锐。”
美人师父很气愤的哼了一声:“好!记住你的养精蓄锐!”她故意把养精蓄锐四个字咬得很重,然后愤然的甩袖走人。
水静潇身子有些细微的颤抖,手指无意识的用着力,直捏着凤琉瑄手臂生疼。但是凤琉瑄心里却是明白了水静潇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别人的亲近,更讨厌别人说他的美色惑人。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静潇,明日……”
“明日我会带你一起,你不能留在这里。”他果断的打断她,忽的话锋一转,略带忧伤的道:“瑄儿,你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凤家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