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杏自己慢慢走出了皇宫。
皇宫外,今届帝聘的结果,晌午一过,便有官差四处贴了皇榜。
外面芸芸学子,家人亲眷围挤一团,纷纷张探寻视,评头议论。
却无人看见,此届帝聘的头一名甲字天冠,此时正一身狼狈缓缓从宫墙内姗姗而出。
候在外面多时的清风等人,自然也早就知道了她登科及第的好消息,并且,连带着原本挂满了各大城墙通缉他们的画像也撤下了,这下,他们总算可以见得光了。
彼时,此人一瞧见赵杏,连忙万分欣喜迎了上去。
可待走进一看,众人却不禁变了脸色,只见赵杏淡蓝色的外衫外头划破了一半,露出里面雪白的深衣,而此时已被血沫染透,红白交映,乍然看去,有些渗人。
皇影立时就急了,嘴里直嚷嚷,“怎么成了这幅德行,走,赶紧看大夫去,好歹也要让大夫撕了衣裳抹点药才行。”
边上秦霜也颇为赞同,二人便要拖着赵杏去看大夫。
赵杏闻言自是百般不肯,直往清风怀里躲。
惊云见状,微一沉吟,出声制止了还在生拉活拽的秦霜皇影二人。
早上来时,是坐的官府的轿子,现时间,公家车子早接班了。于是,几人在大街上随手招了辆马车,急急忙忙赶回了霍府别院。
待归,赵杏连忙让清风打了盆净水进屋,又栓上了门栓,将所有人挡在了外面。这才仔细褪去衣衫,细细擦拭了一遍,换罢家常素服,又执笔写了张药方子从门底下塞了出去,便力再不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却已经是第四日的黄昏时分了,她心里一咯噔,妈呀,我这好不容易才面试上,结果第一天就无故旷工,这还了得!
说着便要下床去上朝,却叫清风喝住,“早朝早过了,你现在还去做什么!”
“那我……我也得解释下啊。”赵杏一愣,仍执意下床。
“不必了。”清风冷冷按住她,“你晕倒的当晚,宫里头就派人来了,送了你今后要用的官服,另外还有刘去赏下的百两黄金。当时我便让那宫官替你传了话,说是旧疾复发,这几日都不能去上朝了。刘去后来也派人回了话,让你先好好养着。”
“你……”赵杏顿时急了,“你怎么能替我就这样请了假,你当时干嘛不叫醒我,我这才第一天上朝就请了假,你叫往后那些同僚怎么看我,我还准备在刘去面前好好表现呢。”
清风顿时沉下脸,“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光想着那些同僚和刘去,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真没见过考个试能呕出血来的,那日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杏被他喝得心有戚戚,又怕他担心,只好含糊其辞与他说了夏侯十二身份这事,关于张曼倩却再不敢提只言片语。
又抱着他的胳膊连连摇晃,极尽谄媚,“总之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的身体棒棒哒,一头牛都能被我打趴下,你别担心了,好么。”
奈何,清风根本无视她的真诚,面色如霜。
“好清风,好小清,好小风,小风风……”
清风见她涎着脸,连日来的不安焦躁与惊惧担心一并涌上心头,情绪终于瞬间爆发,手一揽,将她紧紧拥进了怀中。
赵杏一愣,旋即心道,唉,这孩子一定是太担心我了,于是连忙用手圈在他背上,很是安慰地轻轻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