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牺牲的人,因为坚持正义而流芳百世,被众臣称赞。
张居正如何不懂这个套路。
原先朝廷自有体制,而今时情形已变,兵事国事天子事汇聚到一起,国家危亡。
他亲自请动锦衣卫,把这些人下入镇抚司诏狱。
大破常规,自绝于文臣。
原先指控他独揽朝纲,还是虚言。
如今,张居正坐实,撕开情面,大开杀戒。
凡是反对的人,统统废黜,继续反抗者,下入诏狱。坚持办事者,越级提拔。
南京兵部尚书兼任两广总督殷正茂上疏请罪。
张居正着戴罪继任,谨慎办差。
同时,召来朝中重臣,商议广东兵事首尾。
一个字,钱从何来。
最后,视线落向司礼监。
“动皇上的银子?”
张宏神色为难,大臣竟然敢打这个主意,他却不敢。
“国家可以继续征派,恶果就是国势颓废,民生凋林,万弊日升,张公读过圣贤书,难道眼看着大明危矣。”
“皇爷如今被圣母放在慈宁宫,大病未去,清醒日少,圣母不让朝事烦扰,咱等都见不到皇爷。”
这也是张居正的揪心之处,三日未见皇帝,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慈宁宫派人传话,只说皇帝没事,这像是没事的情景?
“请把这个纸条传给皇上。”
“这。”
张宏感到为难。
“张公。”
众臣拜下。
如此,张宏无奈点点头。
朱翊钧昏昏沉沉,仿佛脚踩棉花,像在天上飘一样的感觉,七岁的朱翊镠时不时的跑进来。
吵的他耳朵疼,清醒时动了动嘴角,声音有气无力,让人赶他出去。慈宁宫的太监哪里敢得罪这个小主。
只敢劝不敢动,七岁的朱翊镠才不怕太监们,我行我素。
数年来,自己兢兢业业,格守谨用,对得起大明,对得起宗室,对得起百姓。
如今大病傍身,诸事身不由己,连求个安静都不得。
触景生情,翊钧艰难的自嘲两声,想到父皇,闭着眼睛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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