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与刘妈妈果然有些关系,沈蕴听罢并不意外,“继续说,她让你干什么?”
“她让我一直待在醉仙居,想办法弄到账本,摸清醉仙居的底细,还,还要盯着兰姨,看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然后把这些全都告诉堂姐派来的人就行了。”
刘全越说声音就越低,自己也知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兰姨听得忿忿,抱着双臂冷笑,“刘妈妈没让你偷银子?这么大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这银子不是我偷的!”
刘全立刻又嚷,他都交代真相了,怎么还不能放过他?
“闭嘴。”沈蕴一记冷眼扫过去,不给他分辩的机会,又道,“所以偷银子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
涨红了脸,刘全还得点头,他确实偷了,但不是这些!
“刘妈妈派来的人来过多少次,你又看见过什么?”
沈蕴又换了下一个问题,刘全面色讪讪,注意力被她带着走,“兰姨的屋子与我们不在一处,我什么都没看见过,就是抄了几次柜台上的账本,还有库房的清单……”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
兰姨又刺了他一句,面上神情冷漠,沈蕴亦是如此,二人站在一起,低头审视着刘全,后者坚持不住,很快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还干什么了没有?”
“没了!真没了!”
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搜肠刮肚地回忆了一遍,刘全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又鼓足勇气,可怜巴巴地看向沈蕴。
“东家少夫人,求您,饶小的一命吧!”
刘全是刘妈妈的堂弟,或多或少也知道刘妈妈这是在替谁办事,在他想来,无论宁氏还是沈蕴,都是平泰侯府的人,这两位主子打架,终归是家里事,闹到官府就没有必要了吧?
兰姨的语气越发转冷,她看着刘全的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更加气愤。
这位侯夫人对着醉仙居明偷暗抢这么久,怎么没想到过,沈蕴也是自家人?
“你中饱私囊,还居心不良,我看就该送到官府,好好挨几顿板子,张张记性!”
兰姨咬牙切齿地说着,余光却看到沈蕴动作很小地摇了摇头。
虽然十分不解,但她还是收住了话头。
沈蕴自然接过,“刘全,你可知错?”
“知错,小的知错!绝对知错!”
听出沈蕴话中的生机,刘全如蒙大赦,一双眼都跟着亮了起来,狂喜之下,险些给沈蕴磕了几个响头。
沈蕴连忙止住他的动作,眼神却依旧很冷,“给你一天时间,补上银子,将交出去的账目记得清清楚楚,若是少了一个字,便立刻送你去见官。”
“小的遵命!”
“滚。”
刘全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间屋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兰姨终于能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姐,为何要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