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落宝斋中这会儿已经乱成了一团,赵若仪带着杨春月在店里又吵又闹,还要赊账,眼看生意已经是做不成了,顾令瑜便让人将店门关了,自己带人将这两位拘在了后院里。
赵若仪叉着腰,望着站在院中的护卫们,色厉内荏地吼着。
“你们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奴才吗?连我也敢拦?”
顾令瑜眉头紧皱,表情也难看得很,“赵大小姐,您就是身份再高贵,想买东西也得给钱吧!”
“谁说我不给的?我不是说了,让你们记账!”赵若仪回应得分外理直气壮。
顾令瑜无奈至极,“落宝斋从来没有记账的规矩,再者说,您要记在谁帐上?”
来光顾落宝斋的都是多年熟客,彼此交易早就生出了一套专门的规矩,落宝斋只消收集那些名贵的首饰,再放出消息,自然便有客人前来,一手交钱,一手取货。
这些客人中从来便不包括平泰侯府,赵若仪的帐要往什么地方记?
“当然是你们落宝斋头上。”
闻言,赵若仪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你不会不知道落宝斋是谁的铺子吧?我从我自己家拿东西,还要给钱?”
说到这儿,赵若仪才忽然发觉眼前的少女年轻面生,顿时又拿起了腔调。
“不对,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能管得了落宝斋的事儿?让秦掌柜出来跟我说话!”
顾令瑜冷笑一声,不理会她的挑衅,“这是沈氏夫人的铺子,怎么就成了你赵家的东西?”
这位赵大小姐真是不知所谓!
赵若仪也学着她的模样冷笑,“原来你知道沈蕴,怎么,你是沈家的人?那又怎么样,沈蕴已经嫁给我大哥,她的东西,就是赵家的东西!”
赵若仪对沈蕴的家世没有丝毫了解的兴趣,顾令瑜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只抱起双臂,冷冷地看着她。
左右秦掌柜已经去往平泰侯府,待到她和沈蕴一同前来,看赵若仪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妹妹,我看这落宝斋的人脾气大得很,你我两个弱女子,怎么好和他们相争?不若,不若今日还是算了,咱们回去与夫人好生说道说道,以夫人的慈悲心肠,定会答应妹妹的请求。”
眼见两人这边争吵稍歇,杨春月趁机柔柔地插进一句话来,却顿时将赵若仪的怒火撩得更是高涨。
她想要这落宝斋里的什么东西,还得去求沈蕴?
再者说,这套玛瑙头面,是赵若仪无意中在宴会上听来的,据说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错过了这次机会,被人抢走怎么办?
赵若仪起先还不知道落宝斋如此之大的名气,都是从那些宴会上贵女们口中得来,这名字甚是耳熟,她回府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沈蕴的陪嫁铺子。
既然如此,那这头面,她岂不是势在必得?
想到下一次,能戴上众人追捧的首饰出席宴会,那些自恃美貌的贵女们该是何等妒羡,赵若仪便越发撒不开手。
“哼,杨姨娘莫怕,沈蕴能拿我怎么样?走,咱们出去,我倒要看看,这帮不知道吃谁家饭的狗奴才真敢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