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没有想的,小拳拳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就捶在了他的胸口上。
可她那无力的小拳头捶在他那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痒的是他,痛的是她。
他的胳膊遒劲有力,抱她就好像抱一只小白兔,而他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走起路来好似带起一阵风。
这是杨暖暖人生第一次被人这样横抱着,双脚腾空,身子在移动……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没有安全感,似乎随时都要跌到地上去。
隔着因为湿透而紧贴着身体的单薄衣衫,杨暖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那肌理分明的虎躯之有力线条,而她的身体那么柔软地被他包围着,好像他的轮廓与她的轮廓完全吻合,不差毫厘。
她莫名地心慌和不安,心跳猛然加快,耳根和脖子也燥热起来,暗想现在还不如做一条锦鲤,泡在冰水里多舒服。
做人的时候想做锦鲤,做锦鲤的时候又想做人。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满足和矛盾。
&ldo;放我下来,我自己走。&rdo;她弱声低吟,羞涩无措。
他好像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将她稳稳地放到油壁车上坐好。
一丝感动猝不及防地就涌上了她的心头、喉头、鼻头,有点酸又有点慌……
让她更慌张的是,她已经强烈感受到,从坐在一旁的景田兮怒眸里喷射出来的戾气。
果然,她刚坐上软塌,屁股还没热乎,就听到景田兮那尖利到近乎疯狂的声线咆哮着,&ldo;你下去!下去!&rdo;一边手脚并用地推搡着杨暖暖。
杨暖暖没能坐稳,身子往旁边一倾,歪在了景庆苏的胳膊上。
她敏感的身体立刻从他胳膊上弹开,躬着腰起身,抬腿,欲下车。
&ldo;暖暖,你去哪里?&rdo;景庆苏紧张地拽着她的胳膊。
&ldo;我要下车。&rdo;杨暖暖口气平常,不愠不怒。
&ldo;别废话,你赶紧下车!&rdo;景田兮凛冽的声线里,每个字都冰冷坚硬。
&ldo;兮兮,我们送暖暖回家吧。&rdo;景庆苏温柔地跟妹妹商议。
&ldo;哥‐‐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rdo;景田兮恼恨道,用力咬了咬嘴角,坚毅而仇恨的眸光打在钱暖暖脸上,&ldo;那好,我下车!&rdo;
&ldo;诶,兮兮‐‐兮兮‐‐&rdo;景庆苏想要阻拦,可只能看着一心想要下车的妹妹挣脱着下了车。
杨暖暖愣怔了片刻,很快缓过神来,推了景庆苏胳膊一把,&ldo;快去把她抓上来!&rdo;
手掌挨着他那铁一般结实的身体,犹觉得有一种反作用力要将她推倒。
她想,现在景田兮受了刺激,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说不定又会做傻事。
不让她坐车子?漏,她就偏要坐!
但,让她费解的是,景田兮到底是为何要跳湖?出门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蛇精病呢?
景庆苏二话不说,立刻下车,将景田兮抱上了油壁车。
哭闹着的景田兮面色惨白,受了沉重打击的她,像秋天被霜打了的茄子,斜斜靠在车壁上。
&ldo;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杨暖暖,你还我清白!&rdo;景田兮愤懑叫嚷着,眼泪不能自禁。
杨暖暖冷淡地白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线,缄默不语,无需和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废话。
&ldo;兮兮,你别哭了。我们先送暖暖回家……乖,别哭了。&rdo;景庆苏细声细气地哄着妹妹,眸海里泛起无奈和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