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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甲方无动于衷，基本上是没有考虑他们。沈之岁调整了一下情绪。她虽然说是表演系的学生，但前世经常跟陆渊一起和那些官场的人打交道，多少还会些商界的套路。只要甲方不是陆渊，她觉得这个签下合同也不是很难。沈之岁自信地推开门，又觉得自己是乌鸦嘴，突然想放弃。会客室坐着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陆渊。所以合着这次她的甲方是陆渊？沈之岁想要临阵脱逃。但是男人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语调很淡道：“沈小姐，看来你的合作诚意也不深啊？”闻言，沈之岁硬着头皮进了会客厅，又走到陆渊对面坐下。男人身子往真皮沙发依靠，姿态慵懒至极，而一双眸子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沈之岁扯了一个笑，“陆总，好巧。”巧个屁，完全就是阴魂不散。陆渊手指慢条斯理地打开她的合同，说：“不巧，我是特意找你的。”闻言，沈之岁身体一僵。陆渊发现了她紧张的神色，转移话题谈起了合同。沈之岁本身还对陆渊有几分恐惧。但是接下来陆渊的工作状态，让她也沉浸其中，忘记了对面这个人内心有多偏执。不得不说，陆渊确实适合做生意。他利用几分钟看完合同，就直接推翻了公司花几个月整理出来的项目条款。而且有理有据。沈之岁不由得从内心佩服。说实话，陆渊这种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沈之岁抽空偷偷看了眼陆渊。男人眉峰略高，眼窝较深，五官深邃又立体。眼处的睫毛微垂，在皮肤上投了一片阴影。就在此时，陆渊抬眸，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沈之岁一惊，赶紧移开了视线。“继续看吧，”男人嗓音低哑，略微些许戏谑，“我不收费。”沈之岁：“……”忽然，会客厅有人敲门，打乱了微妙的气氛。沈之岁一扭头，就看见沈悠悠端着茶，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然后，沈悠悠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弯腰将茶依次放在了两人面前。“陆总，”沈悠悠微微一笑。然后，沈悠悠看向沈之岁，声音很软道：“姐姐，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陆总来了，你也不知道让他喝水。”说完后，沈悠悠故意给陆渊递茶时，手指蹭向男人的手背。下一秒，陆渊当着沈悠悠的面拿出消毒湿巾，一点一点仔细擦过被沈悠悠蹭到的皮肤。沈悠悠的脸色极度难堪。沈之岁心想，陆渊这点还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啊！男人声音很冷道：“我不喝茶。”沈悠悠热脸贴冷屁股上了，赶紧转移了话题，在沈之岁旁边挤着坐了过去。往沈之岁手上的合同看了几眼。“姐姐，这是你接手的合同吗？好幸运，能和陆总打交道我好羡慕。”沈之岁二话不说把合同扔给了沈悠悠。她说：“行，看你这么想要，就给你了。”说完后，沈悠悠眼睛一亮，激动地抱着合同。她虽然不知道沈之岁怎么这么好心，但这不重要，她把项目拿到了。接下来就该她好好发挥了。但是下一秒，陆渊没给她机会，直视着沈悠悠，语气不容置喙道：“贵公司中途换人，那我也不必继续谈下去了。”沈悠悠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她听懂了。陆总这不是为了合同，而是为了沈之岁。沈之岁看了眼手机，起身去了外面。她一走，沈悠悠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她叹了一口长气说：“陆总，你可能对我姐姐不了解，她可是水性养花的女人，经常跟您待在一起，但是还喜欢裴子默……”沈悠悠故意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觉得自己说到这份上，陆总应该明白了。反正他对沈之岁又不了解。而且沈之岁在学校里的传闻可比娱乐圈多。陆总又是学长，肯定略有耳闻。自己又是沈之岁妹妹，这不就是正面提醒了陆总。说不定陆总还会感谢她呢。而下一秒，男人漫不经心地说：“你是在自我介绍吗？”沈悠悠：“……”沈之岁在外面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是父亲希望她签下这个项目，这样以后她进公司，给她个高职位，底下的员工也会服从她。沈之岁点了点头。然后进了会客室。没想到沈悠悠脸色白的可怕呆滞在原地，在她进来后，又起身，匆匆离开。沈之岁盯着沈悠悠的背影，心想，这是没给陆渊喝上绿茶吗？不对啊？经过她前几次的试探，陆渊挺吃绿茶那一套的。但是沈之岁却谨记父亲的话，便没多想，坐下准备和陆渊继续深讨一下项目。等她站在男人面前时，陆渊掏出一张房卡给了她。沈之岁一愣。男人修长的手指房卡的号码以及酒店名，是沈之岁熟悉的记忆。“我现在有事得离开，如果你想让我签合同，今晚来这里。”沈之岁没接房卡。但是，男人却将房卡放在了桌面扬长而去。沈之岁皱紧眉头，陷入两难。一方面是她可以拿下项目，成功打入沈氏内部。另外一方面她可能又要重蹈覆辙了。就这样，沈之岁纠结到了晚上。她掏出房卡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出了公司，买了一套防身装备。辣椒喷雾，还有电击棒。她是打算去了，如果说陆渊对她动手动脚，她就和陆渊拼了。她买了这些东西后，用了一个袋子装了起来。沈之岁就在去酒店的路上，碰到了后妈。只是是她单纯的碰到。后妈没有发现她。沈之岁赶紧找了一家店，在靠窗户的位置观察着后妈。顺便掏出手机，对着后妈的背影进行了录制视频。沈之岁觉得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好像狗仔更适合她。后妈身边有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上次沈之岁在直播时，找她茬的男人。也是前世利用医生身份造谣她的人。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是朋友一样，也没什么不脱。沈之岁以为自己想多了，然后准备放下手机。就在此刻，后妈朋友忽然拉住了后妈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这个时候，后妈的表情证实了一些事情。比如后妈会左顾右盼，有点心虚。又在有人经过时，两人赶紧松开手。沈之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出轨了？所以前世后妈的朋友才冒着被医院开除的风险造谣她。不是因为简单朋友关系？沈之岁仿佛吃到了惊天大瓜。她把视频保存好。但是这点牵手还不能证明后妈出轨，她需要拿到更多的证据，让父亲和后妈离婚。然后，后妈净身出户。接下来两人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跟朋友相处一样聊天。沈之岁也把手机揣回兜里，提着一袋子的防狼物品，去了隔壁的五星级酒店。她上了电梯，根本不用她找，自己就对这个房间熟门熟路。前世，陆渊在软禁她前，就经常带着她来这里住。沈之岁走到了房间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边用房卡打开了门，一边腾出另外一只手捏着袋子里的防狼喷雾。门开了，走过来的人不是陆渊，而是助理。助理显然知道她会来，很是热情地邀请她进来。这是总统套房，沈之岁被助理带着到了客厅位置。偌大的客厅坐了五六个人。都是陆渊公司的高管。他们面前摆放着宵夜以及电脑，明显是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