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兰的眼泪,顿时象天上的甘露一般,洒得众人一时不知所措。她们没法安慰自己的BOSS,就迁怒于罪魁祸首——吴得志了,不过她们没有动用暴力,只是一起用鄙视的眼神文明地惩罚他。这样,吴得志成了众矢之的的自私鬼了。
杜若兰盯着他,幽幽说道:“你真的宁愿看着我的公司倒闭,也要维护你所谓的香水原则吗?”“不,这是每一个从事香水行业所要遵循的香水法则。”吴得志认真地纠正道,杜若兰一听,脸如土灰。估计她那一颗本是殷切期待的心早就凉透了。
但是,吴得志却锋回路转地一说:“不过,杜姐,我决定和你去见薰依兰。骗她一次!”杜若兰一惊,欣喜地道:“你终于看通了,想助我一臂之力?”吴得志点点头,嗯地表示道:“对,杜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哪怕丢弃了香水法则,也要帮你一次。”
众人刚要欢呼,可是又听到吴得志继续说道:“既然那样,我帮了你之后,我就不会再从事香水师的这份工作了。因为我完全没有资格做下去!”众人均觉得他不可理喻。
只有杜若兰不觉其迂腐,发现当中的闪光点:“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放弃你当香水师的理想,也要帮我。是吗?”吴得志肯定地点了点头。一下,杜若兰的眼睛再度湿润了。她吼喝一声:“呸。你这个没志气的家伙。我不能让你放弃!”
“杜姐,你不是要我帮你吗?只说一个谎话就行。一个人的理想也许很遥远,简直不知尽头。所以呢,如果说一个谎话就能帮到你。我不如知难行易。”吴得志神情轻松,完全没有一点落寂之意。
一下,办公室所有的悍女们都被感动了。“得志哥真伟大啊,宁愿放弃理想,也要帮助杜姐。”“原来他刚才都是骗我们的。他真的想帮杜姐。唯有这么做,才能做到:既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又不辜负红颜心意。一举两得。”
在一片交口称赞之际,杜若兰却直面呵斥得志道:“你这个死人头,以为自己很聪明不是?但这样一来,你理想不就没了吗?代价未免太大了。我不需要你帮了,免得老娘欠你一生的人情。快滚回你的香水室去吧!”杜若兰连拽带推,将吴得志往香水室里赶。
“唉,杜姐,这怎么行,你不要我帮了?”吴得志连连呼求,杜若兰没好气地说:“你真是笨蛋。我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如果你在香水室里想到改良华伦诺帝的方案。不就行吗?你既不用说谎,我也能去薰依兰那里借到钱!”
“可是,我说了按我目前的能力,实在无法找到改良华伦诺帝的配方。”“别这么没有志气的,你这没用的家伙。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里面。想不出办法,不许你出来。”“砰!”杜若兰将门关上了,吴得志只得在香水室里苦苦思索!
一小时之后,杜若兰和吴得志出现在薰依兰的办公室。他们脸带微笑,那是必胜的笑容。薰依兰看出了他们志在必得的眼神就知道,这对家伙绝不是邀她去渡假的。“说吧,杜若兰,你到底有什么理由来说服我借钱给你!”
杜若兰笑吟吟地道:“就凭这——”她指了指吴得志,吴得志心神领会,说道:“薰总,我很有诚意地向你保证,华伦诺帝绝对是好香水!所以,它的销路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以放心地借钱给我们。只要我们渡过难关,一定会将华伦诺帝经营得风风火火!”
薰依兰听了饶有兴趣,朝吴得志勾勾手指。“报告呢?口说无凭,我要正式而具体的报告。”吴得志一愣,没有反应有过来,杜若兰急得直掐他的手臂。“没有报告,我只是要告诉你,华伦诺帝确是好香水,请你相信我!”吴得志傻傻地说道。
“相信你?我相信你是个出色的香水师。可是,作为商人,我更相信完备的商业计划和周详的数据分析。你的口头报告没有用!你少来哄骗蒙人的一套!”薰依兰俨然是一个精明的女强人,完全不中吴得志的圈套。
吴得志象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猛地抓住人家的手,不住地说:“请你相信我,这是一款好香水!为什么?它、它太特别了,完全超越一般的名牌香水。绝对是物有所值!”“它好?为什么没有人买它?它到底好在哪里?!”
薰依兰轻蔑地说道,嗤之以鼻。吴得志语塞,吞吞吐吐、闪闪烁烁地道:“好在哪里?我一时也说不出来,可能是我还没有火候参透它。总之它是好香水。”“哈哈!杜若兰,这就是你专门搬来的救兵吗?”薰依兰忍不住大笑:“怎么连说谎话也不会!”
杜若兰也显得无地自容,只怪自己一时糊涂,误中吴得志的毒,以致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走吧!不要白费心机了。若兰,我之前已同意暂时不退货,可是你还敢忽悠我来借钱。实在太过份了。请你们快出去,不然我叫保安。”
薰依兰毫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杜若兰不由哀求,说尽好话:“依兰,请相信我们。我不会忽悠你的。我们虽然没有报告,但只不过是想尽快地让你知道我们这个发现罢了。”薰依兰冷笑:“笑话!你说华伦诺帝天下无敌,我也相信?那你拿事实出来!数据呢,报告呢?”
薰依兰步步进逼,杜若兰无力招架,吴得志也根本没有发挥说谎话哄人的本领。这家伙真的象木头一样,后悔带他来了。最后,两人都被赶到外面。杜若兰索性坐在大厦石阶上,一动不动。吴得志看着也毫无办法。
“杜姐,你别坐在这里。别人会笑你的。”吴得志说道,可是杜若兰倔强了,嚷道:“我就是偏偏要坐在这里。我要等薰依兰出来。然后跟上她,缠上她。直到她答应借钱给我为止。我就不信她连老同学这么狠心!”
吴得志也无奈地陪她坐下来,完全无视行人异样的目光。“喂,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看错,华伦诺帝香水真的是不一般的香水?我可是相信你,才坚持坐在这里的。这一回,你可不要给老娘掉脸了!”
“杜姐,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敢肯定,华伦诺帝香水其实是真正的香水,它将发挥出来的迷人魅力,我们远远还没看到。它不是一款劣质产品,它其实是好香水。难得一见的好香水!”吴得志在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这样,吴得志不禁想起下午在香水室的情景。他被关在香水室里冥思苦想,改良这款恼人香水的配方。可是,终于他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这款香水中含有相互克制的成份,试问又怎么能将香水调配改良呢?
“除非是将原来的成份全部去掉吧!”吴得志懊恼地大叫一下,然后苦笑不已。可是,突然他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恐怖感觉!那就是,如果这一款香水是如此低劣,那么,它的主人为何要配制出来呢?换一句话说,若是它的主人故意为之呢?
一想到这一点,犹如一声霹雳闪电掠过。吴得志为之寒栗。如果有意为之,那么配制华伦诺帝香水的人,要么是疯颠的,要么就是天才!吴得志再细想一层,按杜若兰的说法,当初她所闻到的香味是合适的,但是,它现在变得难以卒闻。为什么会这样呢?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因为它远远没有稳定,各种成份之间还在互相摩登,互相酝酿。这样,眼前豁然开朗:两年之后依然没有稳定的香水,并不是劣质香水,而是难得一求的好香水。就如同美酒一样,它会越酿越醇,直到醇厚无华、芬芳扑鼻!
看似可笑的配方,其实就是深藏阴谋的杰作!因为,香水史上,从来没有人敢做这样的试验!如果它能最后酝酿成功,那么就必定惊世骇俗。但是,无疑,它是终会成功的,因为它的主人已将它出售,甚至卖给杜若兰作代理!
于是,望着这一款款起初以为垃圾不如的香水,就仿如一群生机勃勃的宝贝。它们在悄然发韧,悄然苏醒,悄然成长,也许别人会讨厌,别人会轻视它们的内在潜能。可是,它们是如此孜孜不倦地在激剧变化,凤凰涅槃,那生命力就难能可贵了!
吴得志在凝视着这一瓶瓶香水,用自己灵敏的鼻子试图去亲近它们。它们已是变成一个个顽皮的小灵精,嘤嘤地向他诉说:我们是一群小可爱的小精灵,快来亲近我们吧!在吴得志眼中,那一瓶瓶香水仿如会跃动、会唱歌、会撒娇……
“砰!”“砰!”“砰”在香水室里传来一阵阵瓶子摔破的声音,如银瓶乍破,让人惊心动魄。“哈哈,快出来吧,香水!”“你们不该待在里面的,你们应该驰骋在广阔的天空中。那是你们的美丽新世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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