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妙计?”吴得志和杜若兰异口同声,这次日本之行高桥津子对他们的帮助实在太大了,到底她又能想出什么点子?只听高桥津子娓娓道来:
“得志君要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至少得在三个方面能得到专门的指导;一是熏香之道,二是制香之道,三是品香之道。此三项为日本香道的精髓。只要在这三方面得到高人的指点,那么就会事半功倍。再加上得志君固有的悟性与才华,那么就会在日本香道上一鸣惊人!”
可以看出,高桥津子确是为此花了不少心思,于是杜若兰不禁赞叹道:“高桥津子小姐不愧为新一代香水大师呢。连香道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嘻嘻,能帮助得志君是我个人的最大乐趣。希望得志君在日本能亲手制出象二龙戏珠一样出色的香道杰作啊!”
吴得志摸摸自己的脑袋,怪不好意思地说道:“高桥津子妹啊,你不要对我期待过高。万一我做不出令人满意的成绩来。你叫我情何以堪啊?”“很简单嘛,万一你失败了,无颜见江东父老,你就呆在日本,由我包养你好了。嘻嘻!”高桥津子眨了眨眼,调皮地回道。
还没等杜若兰和吴得志二人闻之变色,这个日本美女又纠正道:“当然是开玩笑啦!我知道你们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我又怎么能够拆散你们呢!我对得志君,从来就是只是爱慕身份。我是没有机会的嗒!”
“你确是没有机会。”杜若兰幽幽地说道:“不过,我也要告诉你,我和吴得志不是恋人关系,我们只是女上司与男下属的关系。人家的恋人是一个爱拉小提琴的小女生才对呢!就是拉来拉去,伊呀依哦,郎啊妹啊那种!”
“拉小提琴的小女生?”高桥津子有点迷迷糊糊。“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将藉藉无名的华伦诺帝香水演绎得出神入化的少女歌手,现在她已被签约到美国继续深造了!这也是人家得志同志感受伟大的爱情力量,而成就的杰作。”
“杜姐,你就别消遣我了,好不好?”吴得志忍不住提出抗议。“怎么样,不好意思啦?你不是可以凭着香水让人家变得风华绝代,飞上枝头当凤凰?想人家就去美国呗,总比成天陪着我这个浑身臭烘烘的上司女魔头好!是吧?”
杜若兰索性骂开,形同泼妇。但吴得志不为所动,依然淡定地说道:“我就知道杜姐你,想用这招来轰走我,不待在日本!你分明担心松山内造对我不利。你说是吗?津子小姐。”可是他一看高桥津子的脸都煞白了,顿时慌了:“津子小姐。你怎么啦?连你也这么担心我?!莫非松山内造家元真有那么可怕吗?”
高桥津子这下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得志君真会开玩笑,松山内造并不可怕的。好了,我们分头行事吧。我负责打听消息,替你们联系可以学习的香道流派;而你们呢,则乖乖地在酒店里钻研有关日本香道的书藉吧!我已命人将收集到的有关日本香道的中文版本书藉送到你们房间。”
高桥津子一再躬身地离开了。“你有没有想过,高桥津子真是好得过份!”望着高桥津子离开,杜若兰不觉甚为感慨。“杜姐你怎么啦?高桥津子热心帮助我们罢了,这难道也有错?我们身上异乡,没有她真是寸步难行呢。你就别多疑了。”吴得志不满的提醒她。
“哼,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美女。你这小子一见美女就乐晕了,一点警觉性也没有!”面对杜若兰的揶揄,吴得志再也忍不住了:“杜姐,你有证据吗?别你跟我说,这又是你的直觉!你到日本之后,总是那么莫名其妙,一会儿自艾自怨,一会儿又拿我跟小薇说事,现在又怀疑高桥津子。整天象大姨妈来了烦躁得很,我真搞不懂你啊!”
杜若兰一听也火了,驳斥他:“我是说要你注意她一点罢了,又没有说她是坏人!你想一想,有没有哪一个日本人,一心想别人来打败他们的日本香道?!这事情简单不简单,你想一想就知道了!别以为世上有雷锋,到时栽跟头你就活该!”
“不管她有没有另外目的,但是在客观上她都是帮助了我们。你不能否认吧?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们不能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就怀疑人家的好意。”吴得志象牛一样执拗,显得正气凛然。杜若兰只好服输:“好吧,我就看你这个君子到时如何坦荡荡地露出小鸡鸡!”
就是这样,吴得志与杜若兰这对冤家,又是冷战了。不过,这也正好让吴得志好好专心研读高桥津子送来的日本有关香道的典藉,如《隆胜香记》、《香道轨范》、《志野宗信香笔记》等,虽然不是所有能看懂,但是已是能浏览个大概,心中有数感觉收获甚丰。
这天,高桥津子到访,说知道他们窝在酒店里用功,所以特地出来邀他们到外面走一走,以观东京各地风物。吴得志一口答应、欣然同往,可是杜若兰却以懒得动为由,不肯出门。杜若兰偷看吴得志,看他究竟是跟高桥津子出去呢,还是宁愿留下来陪她。
结果,他们出去了。杜若兰一个人在酒店堵得发慌,可是又没法鼓起勇气出门。她总盼吴得志快点回来,可是这个死人头却不知和高桥津子在哪里风流快活,乐不思蜀,竟然一天下来,仍没回到酒店。
“杜姐,我和高桥津子还要到京都,所以今晚不回来了。”吴得志说完电话就挂了,杜若兰愣愣的,气得几乎放不下电话。这家伙真是经不起一点糖衣炮弹,尤其是那个高桥津子又白又嫩、也肯卖弄风情,自己主动隔离,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
不过,吴得志这小子和什么女人在一起,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下子,杜若兰不无法生气,一想到自己那身上发出若隐若现的臭气,不禁自叹幽怜。就当这小子去国争光吧!杜若兰彻夜为之气恼地哀叹。
第二天,果然吴得满身疲惫地回来,杜若兰一见就阴下了脸。可是吴得志偏偏哪壶水不开不提哪壶。“唉,累死我了,杜姐!日本妞可真够折腾的,幸好我能应付得来。”“你这两天想必到过很多地方吧,既有美女相伴,一路春风呢!累点是值得的。别抱怨!”
杜若兰故意拖长了调,显示自己极度的不满。“那也是,确是值得的。高桥津子真是个解语花啊,没有她我真是活不去了呢。”吴得志居然一付赏心悦目的样子,真是恬不知耻。“好了,我不想听你的风流史呢。哪里凉快哪里呆着!”杜若兰一脸不耐烦之中。
“杜姐,你先闭上眼睛。我给你一样东西!”吴得志出其不意地说道,杜若兰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吴得志要拿他与高桥津子的合照来炫耀了。于是大怒:“不要,老娘才不稀罕呐!”可是,只见吴得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圆的象地球仪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杜若兰不觉好奇了,吴得志举起在她眼前晃了晃。只见外面是镂空的,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圆球在滚动,看得出那是铜制品,很古代的样子,发出阵阵幽光。“这只是香球,古代叫做鎏金镂空花鸟纹银香球。我找了很辛苦才找到!”
杜若兰看他很得意劲,不禁满脸狐腹:“你这两天就是为了找这玩意儿?”吴得志点了点头,说道:“杜姐,我和高桥津子几乎找遍了日本的古玩街,才找到这名符其实的唐代香球。它的功用就是能发出阵阵香气,可以随时悬挂滚动而不倒。”
吴得志说完,将香球的机关旋活,随之掏出一颗不知从哪里得到的香丸,然后点燃,让其慢慢熏烧,奇怪的是,香丸不冒一丝烟只有香气熏出。吴得志将香球合好之后,香球马上发出阵阵幽香。“这个香球的原理就是,圆中有圆,随时滚动而保持不倒。元稹有诗云:顺俗唯转团,居中莫动摇。爱君心不恻,犹讶火长烧。”
杜若兰骤然看到吴得志这家伙眼里有种款款情深的味道。“杜姐,你不是拒绝高桥津子的好意,宁愿臭也不穿他们日本人的熏香和服吗?现在,你佩戴上我这颗精心为你而配制的香球,正好可当作时尚饰品呢。虽然它不可能为你完全驱除臭疾,可是净化体味让人怡神,还是能做到的!”
杜若兰一阵惊喜,一下难以自制:“你这两天东奔西跑,不是和高桥津子风流快活,而是为我四处寻找适合佩戴的香球?!”“当然,不然你整天窝在酒店,怎么行呢?我得想个办法嘛。幸好,这些小问题难不倒我!嘻嘻!”
吴得志一付漫不经心的模样,可是,杜若兰得承认:自己彻底被这细心的家伙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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