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松山内造家元那傲慢无比的态度顿时消失了,他喟然而叹:“古式的香炉,古色古香;自造的香丸,发出的香气,与人体的气味浑然天成。我还以为中国香道失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懂!看来,你这小子不简单!”
高桥津子将松山内造家元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吴得志和杜若兰听。杜若兰这才知道,改变松山内造态度的,并不是自己的美色霸气侧露,而是系在身上的小小香毬罢了。“哼,这老货真是瞎眼了,居然不认老娘的美貌!不过,你闻到香味,算你有眼有鼻!”
“美中不足的是,香气本来就是为了掩盖杜小姐身上的异味,如果她的脾气能节制一点,那么从她身上发出来的香气,效果就能更好一点!”高桥津子又从松山家元口中转来语焉不详的评价。杜若兰顿时碉堡了:靠,这货居然早就闻到老娘身上有异味……
“那他就是见识到我的实力了!请他记住我的的挑战,我还是那句话:若我赢了他,他就为所说过不负责的话道歉,为日本侵华而道歉!为日本侵华的南京大屠杀而道歉!”吴得志凛凛地说道。松山家元听了高桥津子的转述之后,给出这样的回复:
“我以日本香道直流派家元的身份,正式接受你的挑战!假若我输了,就如你所言;假如你输了,你得承认日本香道的至尊地位!为了表示臣服之意,你和你的朋友就穿上熏香和服在东京街头走一遭就行了。当然,这并不是恶搞,而是美事!哈哈。”
当吴得志听到了松山家元要他们穿上熏香和服以代表臣服之意时,不禁轻蔑:早在秦朝以来,你们就穿着我们先人的服饰,难道表示你们一直向我们臣服吗?!当然,这些高桥津子没有译出,只是迅速地向松山家元回道:“得志君说完全没有问题,一言为定!但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你不能阻挠得志君向其他香道流派学习香道,不然你胜之不武,惹人笑柄!”
高桥津子如此机敏地提出条件,用意就是藉此机会要求松山内造家元解除封杀令,让吴得志可以无所肆忌地钻研香道,这样加上他的天赋才华,那么赢下松山内造也就不是痴心妄想了。可是,松山内造家元何等狡猾!
他抚须笑道:“高桥津子,你必须弄明白一件事情:我没有下封杀令,因为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跟其他流派发施号令。”松山内造的话,让高桥津子吃惊,一时无以辩驳。
“我只是将我的想法和意见,告诉他们罢了。至少他们肯不肯教这个中国小子,那我就不能管束了!既然你们找不到可以学习香道的人,那么为何不找渡边先生呢?!他虽不属于像任何香道流派,但是所学香道甚精,堪称宗师嘛!”
松山内造的话,让高桥津子默然。他的意思很阴险,指的是既然你们要向外人求教,何不求教于渡边?毕竟,吴得志他们是生姿堂的客人。但是,以渡边先生的身份和地位,无疑是不便出面对吴得志传授香道的。
因为,这就等于表明他偏帮中国人,跟以松山内造家元为首的日本香道派作对了!对自己将了对方一军,令到高桥津子哑口无言,松山内造感到十分得意。他美滋滋地说道:“哈,如果你们真是为如何学习香道感到为难,那么我也不妨指点你们一下。香道一直为大日本皇室所倚重。只要你表示对我们天皇的尊崇,我就一定会教你香道。”
松山内造以异常傲慢的表情斜视吴得志。高桥津子无奈,只得将松山内造家元的意思传达给他。吴得志冷笑一下,回道:“告诉松山内造,我不需要他的任何指点。虽然,按照香道的等级而论,我可能要等上三十年才有资格与他谈香论道,不过,在香气的世界,从来就是没有绝对的王者!关乎胜利,折服于人的,无非是品行、香识和勇气而已!”
吴得志说完,扭头再走,不想再看松山内造家元一眼。“对,你这萝卜头见识短浅,气量狭窄,之所以能占据家元之位,不过是熬着年月罢了!战胜你又有何难!哼哼。”杜若兰也跟着骂他,还不忘加一句:“记住,以后遇到美女,一定要赞美她一下。不然,后果很严重!记得翻译哦,津子小姐。”直让高桥津子听得目瞪口呆。
就是高桥津子不说,松山内造也明白吴得志的藐视之意。他又大笑:“我就等着!就看你如何造化!”高桥津子跟着他们出去,松山内造家元冷冷地在背后指摘一句话,让高桥津子浑身冷汗冒出:“津子小姐,你屡屡帮助仇视大日本的支那人,妄图打败日本香道。小心你会被香道中人所蔑视!”
在吴得志走出房间的一刹,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经过的那个梅花和服少女,正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注视着她,神情充满崇敬和可亲之态。倒是杜若兰注意到了,她看得既纳闷,又妒忌。于是等走出茶馆,她就问吴得志:“那个梅花和服少女认识你吗?”
吴得志一愣,反问:“没有哇,就是在香道会上见过,我对她的认识跟你完全一样!”杜若兰似妒似恨:“不一样,至少你对人家又摸又搂过,说不定就是这样令人家少女意乱情迷,对你这个色狼情有独钟呢!”
吴得志顿时不敢说话了,以免越描越黑。一下,他刚好看到高桥津子似在悄悄抹去泪痕,很是难过的样子。想到她在日本以来,一直帮助自己,处处求人,备受委屈,真是我犹怜,于是吴得志愧疚地说道:“高桥津子小姐,真是为难你了!对不起。”
高桥津子强作笑颜,说道:“得志君你怎么了?你这么感性,这么体贴津子,我会更加喜欢你的!”杜若兰见状,打抱不平:“高桥津子小姐,你到底喜欢这家伙什么呢?我看松山家元说得才对,他真是品行不端样子猥琐啊,不值得你明恋他。不然,这小子就会更加得瑟。”
高桥津子反而窃笑不已:“杜小姐,你越是妒忌他、诋毁他,不就表明你越喜欢他哦!?”杜若兰呸的一声:“老娘才不喜欢他,他只是我手下的一个马仔而已!”高桥津子笑道,带有一点情色意味:“是吗?马仔的意思就是一匹马哦,杜小姐是不是很喜欢骑马呢!”
杜若兰顿时红粉绯绯,日本女人果然名不虚传,很普通的话都让她解释得象A级大片似的。真是NND!她气愤而极,口不择言:“你爱骑就骑去吧!”“真的吗?求之不得,我不客气啦!”高桥津子立即毫不避忌讳地抱着吴得志作亲热状。
杜若兰直看得花容失色,后悔说错了话。倒是吴得志无可奈何,举手投降地嚷道:“拜托你们两个女人不要斗嘴了,想想办法行吗?虽然松山内造家元答应了挑战,可是我们还是找不到学习香道的办法啊!”
“是啊,得志君总是心怀大志,这是我所佩服的。”高桥津子马上作认真状,杜若兰有点无精打采:“找个地方,我们从长计议吧!”于是,三人在一家咖啡店里坐下,讨论种种情形,甚至将香道流派的地方划到北海道了。“也许我们真该到日本的北海道了。那里应不是松山内造家元的势力范围,我们一定能找到帮助我们的香道流派!”
高桥津子高举拳头,作出士气大增的样子。杜若兰显得很冷静,说道:“高桥津子,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无论离得多远,松山内造一定能通知得到所有香道流派。更何况,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可能达不到很高的香道标准。而吴得志必须跟高手学才行,不然就毫无胜算!但是,恰恰就是在高手范围内,松山内造更加能随心所欲!”
杜若兰点出了实情,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学到高端的日本香道。吴得志思考一下之后,说道:“你们不必过于悲观。日本香道源于中国,我可以寻找流传于世的中国香道古典,潜心研究自学。虽有临急抱佛脚之嫌,不过总比坐得别人的怜赐为好!”
杜若兰似有认同之意,可是,高桥津子却是连连摇头,指出地说道:“得志君你想得太简单。你所要征服的是传统的日本香道。它虽然源于中国,可是已发展了数百年历史,自成一统,即使是你精通古代香道,但也是无法打败根深蒂固的日本香道。所以,你必须要得到日本香道的高人指点!”
在一阵沉默僵局之后,高桥津子突然发出惊人之语:“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不过,就是可能让得志君去牺牲色相一下,因为对方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美女!”“没问题,那我只好牺牲一下好了!”吴得志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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