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杜心凌感觉自己被人捞了起来。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
一抬眼,便对上了彩儿眼泪汪汪的大眼,杜如海急得在房间里踱步。
“爹爹!”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的事实,杜心凌试图开口叫了一声。奈何嗓子里泡过许多水,此刻已经水肿了,发音极其艰难,比宫里的太监的声音还沙哑难听。
杜如海听见女儿的呼唤声,赶紧回头往床上一看,发现女儿竟然真的醒了。喜不自胜的他一把将女儿的手握在手心,心疼地说道:“凌儿,可曾好些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一连串的关切话语,让杜心凌的心里一暖,竟差点流泪。
自从娘亲死后,在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就只有父亲了。
可是,她却是那么不孝,都已经嫁做人妇了还要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爹爹,对不起,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杜心凌忍住哭腔道。
“傻女儿,爹爹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无须向爹爹道歉。在爹爹的心里,只要凌儿平平安安的,让爹爹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杜如海心疼地望着女儿。
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是她的眼底总隐藏着淡淡的悲伤,让他很是为女儿心疼。
她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艰难地开口道:“爹爹,放心,我没事的。我只是饿了,有些想吃爹爹亲手熬的小米粥了。”
“好,爹爹这就去给你熬小米粥,等着啊!”杜如海道。
他此刻开心得有些像小孩子,跌跌撞撞地往厨房跑去了。
待杜如海走后,杜心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她望了一眼门口,向彩儿询问道:“彩儿,是谁把我救上岸的?”
“是,是王爷。”彩儿答道。
此刻,她的眼神闪躲,双手不停地拉扯着衣袖。
“彩儿,难道就连你也学会欺骗我了吗?”杜心凌瞬间提高了音量,语气也有点冰冷。
见状,彩儿只好老实交代,她说道:“是府中的家丁把小姐捞回来的,当我从外面回来,经过花园的时候,看见王爷抱着浑身湿漉漉的二小姐着急地去寻郎中。我有些好奇,就随便问了一声怎么回事,结果被王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是小姐你把人推入荷塘里的。
我当然不信,我家小姐是什么样的品行我是知道的,定然是二小姐从中使坏了。于是,我匆忙地赶到荷塘旁边。当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只有水里还冒着泡泡,可把我急坏了,赶紧大喊救命,我的喊声引来了老爷,带着一众家丁打捞,这才把小姐成功救上来。”
彩儿的话,字字珠玑,让杜心凌的心疼得都快碎了。
她不死心地开口问道:“那王爷呢,在我落水昏迷的这段时间,王爷可曾来探望一次?”
“没有。”彩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真相对于小姐来说太过于残忍了,她真的怕小姐会撑不住。
果然,不一会儿杜心凌觉得喉咙一阵难受,嘴里就含了一口血。
她颤颤巍巍地扶着床沿,吐出了一口黑血。
看见这血的颜色,彩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彩儿吓得腿软,刚打算去请大夫,却被杜心凌叫住了,她气若游丝地开口道:“彩儿,别去,我不想让爹爹再为我担心了。这个病,等回到王府再请郎中医治吧!”
彩儿虽然很是无奈,但是拗不过杜心凌,只得心疼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