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妃想学当然可以。我回去将这解法书写下来,再绘图加以诠释。只要樱妃照着学,凭你的聪明,三五日就能上手了。”严一凌故意把“三五日”几个字咬的很重。
她知道平阳王没有时间去等。
“这么久?”太后脸色一沉:“哀家看你玩的如行云流水,想来凉悦要学,三五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何以要拖延到三五日?”
“回太后的话,绘图加描述,臣妾制成册子也要些功夫。”严一凌笑着回答。
“用不着那么麻烦。”太后威然不悦。“你不是就在这儿么,现成的东西,只管教会了凉悦再回宫又如何?”
要她手把手的教给沈凉悦,还不是想通过沈凉悦再教会平阳王么!
这主意虽然好,但也怕是最笨的主意。
换做是严一凌的话,她会请别人来教。实在犯不着于宫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普天之下,又不是只有严一凌才会。
“臣妾当然愿意手把手的教会樱妃。只是……太后见谅,臣妾这会儿没有功夫。”严一凌愧笑着道:“皇上让臣妾前往御书房陪伴,时辰也差不多了。”
太后的脸色,一分一分的青起来。“也就是严贵妃不肯给哀家和皇后面子喽?”
“臣妾不敢。”严一凌还伏跪在地上,膝盖硌的有点疼。“臣妾只是不敢违背皇上的旨意。要不然,就请樱妃晚些时候去臣妾宫里学习。或者明早请过安,臣妾再来指点……”
“严贵妃是听不懂哀家的话么?”太后凛声,满脸怒色。“皇上现在见着大臣,才没工夫理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低头莞尔,严一凌淡淡的说:“太后恕臣妾直言。您这样心急,倒不像是帮着樱妃学会有趣的东西。似乎是另有所图。”
“大胆。”沈凉悦低喝一声:“凭你也敢乱猜太后的心意么?”
“有些事做的太明显,就不用猜了。”严一凌平和一笑:“把玩而已,犯不着认真,更不至于动气。太后急着要臣妾立时就教会樱妃,难不成是想帮平阳王一把?”
沈音苒轻咳一声:“严贵妃就不要多想了。你不知道凉悦表妹是个急性子么。若是今天学不会,只怕她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皇后这种不温不火的调调,严一凌有点招架不住。
就好比说太后和樱妃这种威严的架势吧,极容易让人以硬碰硬的顶回去。
但面对皇后这种温吞又宽和的脾气,顶撞似乎太过分,顺从又谈不上,不知道怎么才妥帖。
“皇后娘娘心疼樱妃,臣妾明白。”严一凌微微动容,道:“不如这样。臣妾先去苍穹殿禀明皇上,再返回来指点樱妃如何?”
“用不着这么麻烦。”太后阴沉的目光锋利的划过严一凌的脸。“银铃,你去禀明皇上,严贵妃在哀家宫里相谈甚欢,执意留下来用晚膳。改日再去苍穹殿侍驾。”
“母后……”沈音苒才开口,就被太后狠狠瞪了一眼。索性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是,奴婢这就去。”银铃答应着,有些畏惧的看了严一凌一眼。
“臣妾很想教会樱妃,但实在不便在此时。”严一凌恭敬道:“太后若没有别的吩咐,还是让臣妾亲自去一趟苍穹殿吧。待臣妾见驾归来,一定先来长宁宫向太后您赔罪。”
“你这是要公然违拗哀家的懿旨?”太后慢慢的站起来,走到严一凌面前。“哀家知道你有本事,也不是第一次不尊哀家旨意。但是今天,你若不如哀家所愿。这长宁宫,一时半会儿你是出不去了。严贵妃骨头硬,保不齐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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