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在电话那头的江年听到了发生的一切,先是让周边同事联系了保卫科说了有人医闹,便急匆匆地向大厅跑去。
安岁应该是才到,现在那男的应该是往大厅走,应该是想制造医院恐慌的。
江年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用最快的速度向大厅跑去,他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此刻他的心中满是不安与恐惧。
果不其然,当江年来到大厅时,看见那男子正勒着安岁的脖子,向人群挥舞着刀,以此来开辟一条路。
江年看见安岁那张因供氧不足而憋红的脸,心提到了嗓子眼。
“请您冷静一些。”此时的江年,逆着人流向那男子走来,他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有表现出不认识安岁,才能提高他用自己换下安岁做人质的这个方案的成功率。
“你们医院赚黑心钱,我老婆在你们医院生完孩子后人就失踪了,是不是你们把她带走了。”那男子情绪很激动,说着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安岁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但她分明又听见了江年的声音,她知道现在不能倒下来,江年需要她来保护,江年是外科医生,要保护好他的手。
江年一步步向那男子走近,男子正情绪激动地与江年正面对峙着,完全没注意到安保部已经从身后慢慢接近。
“先生,如果您对我们医院有什么不满,可以通过合法渠道来反映,我是医生,您可以现在放下手中的东西,跟我好好聊一聊。”说着,江年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
那男子却突然扭头看着安岁说:“你是这医生的相好吧,我老婆跑了,你们俩倒是活得挺好。”说着,便开始扒拉着安岁的衣服,嘴里念叨着恶毒肮脏的语言。
安岁想挣扎,但是她连呼吸都很困难,心底油然而起得是一番绝望。
而江年此刻再也无法冷静了,他直直地向那男子冲去,打算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只见那男子一把将安岁甩在地上,拿着刀也直直向江年冲去,正当要扎下去时。
江年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他瞪大了眼睛,看见安岁的双手握住了那男子的刀,那男子显然也一愣,趁着他发愣的这一瞬间,保卫科的人迅速将他制服。
安岁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那口气,晕了过去,江年稳稳接住了安岁,看着那双鲜血淋漓的手,他只觉得胃里一阵排山倒海。
他是外科医生,几乎都要随时准备着和人体组织打交道,可他今天突然发现这血腥味是如此的刺鼻。
江年抱起安岁,面色苍白地向急救室跑去。
等到安岁再醒来时,她感受到了双手的疼痛,都说十指连心痛,安岁现在可算尝到了这滋味,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回忆着那可怕的一幕幕,如果江年没有出现,今天的她是不是会被当众……
安岁痛苦地闭上眼,眼角划过了泪水,她无声地哭着,只有在这清醒时刻她才能感知到这无比的疼痛与恐惧。
“岁岁。”安岁听见了江年的声音,她想伸手去抓住江年的手,刚想动手,却被疼痛打败,她只能虚弱地念叨着:“江年,你有没有受伤。”
江年蹲在她的床前,一遍又一遍自责地道着歉。
安岁听到了江年的声音后,显得安心了很多,很快,她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里,安岁已经脱离了氧气面罩,转到了普通的病房,她只觉得脖子一圈火辣辣的疼,手上重了很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坠着她的手,她极力想去看看自己的手变成什么样了,就在她挣扎着要起床的时候,江年走了进来。
江年看见安岁想要坐起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扶安岁坐好。
安岁看着自己被裹成球的两只手陷入了沉思,良久,她突然开口说:“不要告诉我妈。”又过了一会儿,安岁抬头向江年说道:“江年,抱抱我。”
江年满是心疼,他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他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用下巴抵着安岁的头,就像他们重逢的那天一样,他将安岁的耳朵贴近他心脏的位置,一样的热泪盈眶,一样的声音颤抖,他开口说道:“岁岁,我真的很怕,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江年,你记不记得初二那年你到我家玩,我把爷爷相片扔在了阳台外面,你爬到阳台外面捡,然后摔断腿的事儿?"安岁靠在江年的怀里,慢慢地说着。
江年贴着安岁的头,点了点头,安岁接着说道:“那这次我们扯平了,往后我们都不可以让彼此受伤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