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大清早起来,安岁就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江年点了点安岁的眉心,问道:“不舒服嘛?”
安岁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感觉气压有点低。”
江年若有所思地说道:“岁岁,是不是我们最近运动的太频繁了?”
“运动……频繁?”安岁本来还在细细品味着江年话的意思,但当她抬头看见江年的那一脸坏笑时才忽然明了此“运动”非彼“运动”。
想着,安岁将脸埋了下去说道:“江医生脑子里面的颜色真单一。”
“是有别的什么烦心事?”江年收拾着碗筷,但声音依旧是柔柔的。
“今天是洛子淇那个魔鬼上司回来的日子。”安岁像个瘪了气的气球,无精打采地回答道。
“洛子淇?是谁,没听说过。”江年挑了挑眉,他不常听起安岁提起一些关于工作的人和事,他知道安岁不是一个喜欢抱怨工作的人。
安岁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嗯,怎么跟你比喻他的恐怖之处呢,就像是,翻译界的江年!”说完,安岁蹦到了江年的身后,一脸笑意盈盈。
“哦?可我一点都不恐怖啊,江太太。”说着,江年扭过头用鼻尖抵着安岁的鼻尖,继续说道:“别让工作的情绪影响到了生活,收拾一下,我送你去上班。”
说完,江年侧过头,在安岁的脸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安岁噙着笑意,甜甜地说道:“收到,江医生!谢谢江医生的爱心治疗!”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安岁的心里很清楚她今天不在状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洛子淇回来,而是另有他事,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感觉今天的气压很低,压得她快喘不出气了。
江年像往常一样将安岁送到了公司,转头看向安岁的时候,正好和安岁的视线碰上了。
江年有点失了神,他的心脏好像也突然“咯噔”了一声,他不由得有一种感觉——这样的日子为数不多了。
有了这个念头后,江年立马摇了摇头,他又想到他们正在筹办婚礼,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呢?
安岁看着江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特别想依赖江年,安岁开口问道:“江年,要是今天我希望你请假一天陪陪我,可以吗?”
江年沉默一下,打着方向盘。说道:“那我们回家。”
安岁听到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跟你闹着玩呢,江医生,快放我下来,要迟到啦!”说完,将脸凑了过去,赠送给了江年一个大大的脸颊吻。
江年也终于舒开了眉头,揉了揉安岁的脑袋,说道:“去吧,晚上见。”
“晚上见!”说完,安岁便径直走向了公司。
江年一直目送安岁走进了公司才将车开走,而安岁踏入公司门的那一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头转了回去,却看见了已经开走的车。
这种感觉,熟悉却又陌生,像是七年前的那场离别,命中注定却又毫无预兆。
就这样,安岁坐在位置上肆意地放空着自己,直到白念念将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几下后,她才回过神。
白念念一脸疑惑地问道:“岁岁姐,昨晚又累着啦?”
安岁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又忙着岔开话题,问道:“是要去开会了吗?”
“唉,洛老回来了,懂的都懂。”白念念一脸无奈,公司两个工作狂魔,一个是她的上司——安岁,另一个是她上司的上司——洛子淇,想到这,白念念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心里不由得感慨道:这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安岁拍了拍白念念的肩膀,挑了挑眉毛,说道:“走吧。”
关于这洛子淇,说来也神奇,他是个混血儿,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中国人,他既继承了德国素有的严谨较真,又传承了中国家风的严肃、不苟言笑。
所以这也间接导致了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私底下喊他“洛老”这件事情。
会议室里,洛子淇一头金色的卷发被他随意地扎了起来,传承了欧洲人的深邃眼眶,可那双棕色的瞳孔中却缱绻着古老东方民族的内敛和诗意,眉有峰藏而不露,唇色泛着淡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