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转过头来,看着江年说道:“好。”
下去,安岁在睡着午觉,安母将她的房门打开,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脸,眼里满是疼爱,看了一会儿,她又轻轻地离开了房间,将门关上。
江年在客厅等着安母,说道:“阿姨,我们出去聊吧,我怕岁岁突然醒了。”
安母点了点头。
路上江年开车,来到了一家咖啡店,江年点了两杯摩卡。
没有过多的寒暄,江年开门见山地说道:“阿姨,你生病了,是吧?”
安母举起杯子的手,轻微地顿了一下,她故作淡定地看向旁边,说道:“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江年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经验,还有阿姨您的种种表现。按理说您这么爱安岁,如果不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是不可能突然有离家的这种想法的,而且安岁的挽留也没能打动您。所以,我只能猜测这件事情比离开安岁还会让她痛苦。”
安母翘着腿,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说道:“还不算太傻,安岁和你在一起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安母看着江年,泯了一口咖啡,悠然地说道:“她很喜欢你,不要辜负她。”
“阿姨,我是医生,现在我们就进行治疗,会有结果的。”江年认真地说着,从安母的言语中,他知道安母的病应该是一种很棘手的病。
“江医生,脑癌的治疗结果是什么?残缺地活着还是痛苦地死去?这都不是我想选择的结果,我的选择是自由且坦然地接受死亡。”安母平静地说着。
江年问道:“那安岁呢?您打算一直瞒着她吗?”
安母摇了摇头,她的脸上出现了迷茫的神情,她说道:“让我自私一回吧,我将我的青春、我的精力全部奉献给了这个家,这一次最后的时光我想留给自己,所以,你要抓紧安岁的手,知道吗?”说着,安母看着江年的眼睛。
江年点了点头,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作为医生他会劝病人尽可能接受治疗,但此时的他是作为一位倾听者、一个儿女,他会尊重长辈的选择。
安母笑道:“其实来之前我的确是要拆散你们两个的,但是现在看来你也不错,也配得上安岁的喜欢了,我走之前还有个心愿,要你来完成。”
江年疑惑地撇了撇嘴角,他说道:“安阿姨,生孩子是肯定不行的。”
“哈,那倒不是,我是我这一走,估计是等不到你们婚礼了,你俩结婚证就趁这两天领了吧,还有,我已经同意你们了,你不考虑改口吗?”安母半打趣式地说道。
江年一脸的不敢置信,安母这变脸速度,仅仅是早上和下午,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他傻傻地说道:“遵命,老妈!”
安母满意地笑了笑,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婆婆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补充道:“我生病这件事不要告诉安岁,至少现在不要。”
江年点了点头,思绪万千。
安母又跟他讲了一些安岁小时候的趣事,江年耐心地听着,他时不时地还会拿出备忘录记下一些令他捧腹大笑的事情,虽然他和安岁认识的很早,但是谁能拒绝亲生母亲讲女儿还在襁褓中的糗事呢?
傍晚,江年和安母欢声笑语地回了家,一开门,江年就被吓了一跳,只见安岁一脸幽怨地站在客厅里,死死地盯着玄关处。
没等江年开口,安岁便阴阳怪气地说道:“还以为你们母子俩一起去环球旅行了呢。”
江年自然是不甘示弱地贫嘴道:“你怎么知道咱妈认准我这个女婿了,难不成你下午跟踪我们了?”
安岁嘴上嚷嚷道:“一睡醒就剩房子了,拿什么跟踪你们?等等,江年……”安岁反复地品味着江年的话,说道:“咱妈?你等会儿……”
说着,她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的母亲大人,只见她母亲大人笑着点了点头。
安岁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笑脸,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傻呵呵地说道:“不会是我没睡醒吧,不对啊,女士,这不像你的性格,江年是不是拿什么威胁你了?”
安母走到安岁面前,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他拿你威胁我喽,你是我唯一的软肋。”说着,安母像小时候一样帮安岁理了理额前的刘海,说道:“以后别留了,太丑了。”
安岁则是一脸臭屁地说道:“遗传您的美貌,不丑不丑,要是丑也找不到大帅哥啊!”
安母被安岁的糖衣炮弹逗得一乐一乐的,江年站在一旁也甜蜜地笑了起来。
吃完晚饭,安母困意渐来,先去睡觉了,把大房间留给了两个孩子。
晚上,安岁趴在床上托着腮打量着江年,问道:“江年,你用啥打动了我妈?”
江年推了推眼镜框,思索了一番说道:“大概是美貌吧。”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朝安岁眨了眨眼睛。